却意外地看到是自己刚才撞到过的那个大姐姐，心里有些害怕，“姐姐，你没事吧？”

程云想还在缓思绪，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有回答他。

他更加害怕了，小心翼翼地碰碰她的手，又问了一遍：“姐姐，你没事吧……”

骆泽川见她呆愣愣的样子，也更急了，伸手就要把她抱起来，“阿进，去医院！”

程云想终于被这声大吼，震得回过神来，忙阻拦他，出声说：“不用不用，我没事，不用去医院这么麻烦。”

骆泽川的态度却很强硬，“不行，必须去做检查。”

“嗨，你放松一点，只是轻微地摔了一跤而已，不要这么惊慌好吗？”程云想一边笑着安慰他，一边朝着旁边使眼色，示意小朋友们还在看着呢，不要引起恐慌。

这时，一个女孩子匆匆忙忙拨开人群，走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你们都没事吧？”

她挨个儿地将检查着那些小朋友，里面一个穿得很漂亮的小女孩，站了出来，跟她解释情况：“徐老师，我们都没事，是方亮推了朱若望，朱若望差点摔倒，幸好大姐姐救了他，大姐姐抱着朱若望一起摔倒了。”

徐老师摸摸她的脑袋，“好，徐老师知道了，谢谢欣欣给徐老师解释情况。”

说着就迈步向着程云想走过来，“这位小姐姐，谢谢你救了我们班的朱若望小朋友，你有没有摔到哪里？”

程云想赶紧示意骆泽川拉她站起来，周围好多人都伸手过来帮忙。

等程云想稳稳地站定了，这才微笑着说：“没事，我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这群小朋友太调皮了，这里又不是绝对安全的环境，麻烦老师要再三叮嘱他们注意安全。”

“好的好的，真是谢谢你了，你看我就去个洗手间的功夫，他们就……真是不好意思了，我等下肯定着重再教育他们。”徐老师保证着，转身扫视那群小朋友，表情严肃，面露警告。

小朋友们这个年纪，是天然比较害怕老师教训的年纪，被她这一眼看过来，自然都怂了。尤其是刚刚推人的那个小朋友，虽然人高马大，也默默低下了头不敢看人。

看来，这位徐老师在这群学生中，还是颇有些威望的，那就好了。

程云想这才弯下身子来，与那位朱若望小朋友对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嗨，小朋友，我没事哦，不要担心。”

他一直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是在确认她的话的真实性，“对不起……”

“嗯？”程云想偏头，困惑地看着他，“刚刚你撞到了我，所以跟我对不起。这次，我救了你，你也是跟我对不起吗？”

还故作不懂地，转头问问骆泽川：“是这么论的吗？”

骆泽川还在气着，都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程云想看出来了，委屈地冲他瘪瘪嘴。

徐老师没看出来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只看见冷场了，忙出来调和，走去跟朱若望说：“姐姐救了你，你应该说谢谢，才对啊。快，跟姐姐说谢谢。”

朱若望看看老师，又看看程云想，这才开口解释说：“对不起，是因为我们不应该在这里打闹，不仅影响到大家，还容易受伤……结果，却害你受伤了，还——”

他说着，看向不远处地上，那里正安静地躺着一个镜片已经稀碎的眼镜。

“还弄坏了眼镜，所以对不起。也要——谢谢姐姐救了我，我才没有受伤。”

“你没受伤就最好啦，不然我不就白白摔一次了吗？小朋友，你的道歉和道谢都很真诚，我接受了，你就不要再自责了好吗？”程云想依旧与他平视着，温柔地笑着。

朱若望说话再条理清晰，也终究是一个孩子，听到自己的“对不起”和“谢谢”，都得到了大姐姐的接受，一下子高兴地蹦起来，“真的啊？”

“但是，”程云想一下又板着个脸，“你一定要记住，不许再在这里打打闹闹的了，你看看这里的桌椅，角度还是很锐利的，要是真的磕到碰到，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也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有人恰好能救你，知道了吗？”

“我记住了，”朱若望认真地点点头，保证道，“这次我是真的记住了，姐姐，保证不会再打闹了。”

程云想欣慰地揉了揉他的头发，“那就乖啦，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