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筠,快给你父皇看看,究竟你父皇是怎么了?”
“好,母后莫急!”
司徒箬筠把手搭上帝轩的脉搏,脉象绵软无力,然而呼吸缓慢且粗重,是中蛊之相。
她翻起帝轩的眼皮查探一番,确认是中蛊无疑,而且中的还是最为歹毒的傀儡蛊。
中蛊者前期会时感疲劳,精神不济,陷入沉睡,一旦蛊虫催动发作醒来三次之后,中蛊者便会变得毫无思想,如同傀儡一般,只听施令者的话。
司徒箬筠脸色苍白,怪不得帝锦谦说父皇暂时不会有危险。
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可是人却如无思想的傀儡般活着,这样岂不是可笑。
而且父皇已经发作过一次了,虽可以冒险将蛊虫引出,但是其中痛楚不知他是否受的住,而且还要避过帝锦谦的重要耳目,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法子。
这样看来,只剩下一个法子了,司徒箬筠眼里闪过一丝暗芒,帝锦谦,你好歹毒的心啊!
“怎么样啊,小筠?”江皇后出声打断了她的想法。
她回过神来,“母后,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
然而却在出殿门时遇到了帝锦谦。
“儿臣参见母后,不知母后这般行色匆匆的要去哪里,母后这是已经探望完了父皇?儿臣都告诉了您,父皇没事,这下母后可以放心了吧。”
帝锦谦总盯着江皇后身后瞧,似乎瞧见了熟悉的人影。
司徒箬筠把头埋的很低,一个劲的往江皇后身后的缩。
“太子说笑了,本宫并非不信你,只是总得见到了陛下才能安心,那本宫就先回去了!”江语嫣笑着应答。
“母后且慢,您可以离开,但是您身后的几个宫女却要接受例行搜身,最近宫里屡次出现盗窃之事,儿臣总要查查才好。”
“放肆,你的意思是本宫的侍婢中有贼?”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例行公事,还望母后不要阻拦!”他态度坚决。
司徒箬筠悄悄上前扯了扯江语嫣的衣角。
主动站出来,出声道:“还请娘娘先行回宫,一会婢子再来伺候!”
声音却是春蕊的声音,是司徒箬筠特意伪装过的,为了保险起见,她特地易容成了春蕊的模样。
“如此,还请太子检查完把本宫的人毫发未损的送回来!”
“儿臣恭送母后!”
“带下去!”帝锦谦对侍卫吩咐。
……
待到宫女检查完司徒箬筠,见搜不到什么可疑物件,只好将她放了。
毕竟这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等宫女呀,自是不敢得罪。
司徒箬筠脚步轻快的向外走,却被侍卫告知太子殿下有请,司徒箬筠扶额:又来!
“毓王妃,别来无恙呀!”帝锦谦负手而立,背对着她。
“奴婢不知太子殿下再说什么,毓王妃好好的在娘娘寝宫偏殿休息呢!奴婢是春蕊!”司徒箬筠低头恭敬道。
“毓王妃,本宫的好弟妹,你就别装了吧,
本宫知道今晚你会和母后一起过来探望父皇,是故意让人放你们进去的,不然你以为你会这么容易混进去!”
她心下一惊,原来如此,便也不再装,用她本来的声音恭维道:
“太子殿下目光如炬,臣妾佩服,不知殿下传唤臣妾来有何贵干?若没有其他的事,那臣妾就退下了!”
“箬筠,你也真是无情,孤好歹也救了你一命呢?
你可知若是方才当众戳穿你的身份,等待着你的是什么?”他转过身??
“臣妾知道,擅闯君王寝宫者死,只要殿下您随便安一条罪名到臣妾头上,甚至还可能会牵连到母后。”
她目光一凝,抬头对帝锦谦说,“可是殿下您舍得让臣妾死吗?
臣妾就是笃定您不会拆穿臣妾,才会冒险出声,因为您还要用臣妾来牵制住毓王!”
说完这句话后,殿内陷入了诡异般的寂静。
半晌,帝锦谦轻笑一声,“不错,你很聪明,孤开始对你有兴趣了,那孤问你个问题,可查出了父皇所患何病?
孤问过御医,御医也查不出病因,只说性命无碍,
弟妹你懂些医术,可否和四哥说说?”
呵呵,这时候就开始打感情牌了,
但是她只能装作查不出帝轩病因的样子,
“殿下说笑了,连御医都查不出的病症,臣妾区区一介女流又怎会查的出呢!”司徒箬筠坦诚道,
“若没其他的事,那臣妾就退下了。”
“等等,若是以后想见父皇,可以用毓王妃的身份来,不必假扮他人了,
现下三哥夫妇不在京中,大哥又是待罪之身,大嫂已被查出怀有身孕,所以只剩二哥,孤和五弟这三兄弟了。
但是五弟行动不便,无法给父皇侍疾,就需要你这个王妃来一起承担了。”
司徒箬筠听明白了,日后她要更加小心,不露出端倪来让帝锦谦察觉。
“谢殿下开恩!”她转身离开了。
帝锦谦在昏暗的烛火下,诡异的笑了,五弟妹,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凤翔宫——
江皇后在殿内不安的走来走去,
春蕊欣喜的进来汇报:“娘娘,毓王妃回来了。”
司徒箬筠跨进大殿,江皇后急忙迎上去,抓着她的手询问:“小筠,你没事吧,他们没为难你吧!”
她决定不把实情告诉母后,免得她担忧,“母后放心,他们没有为难儿媳,例行检查完之后便放回来了。”
接着就听江语嫣说:“小筠,你今日也累了,不妨今日留下来和母后一块睡。
孩子吵闹母后也可替你看顾些。”
司徒箬筠一听,“那儿媳去将睿儿,梓儿抱来,请母后稍等片刻!”
江语嫣使了个眼色,让春蕊一块去,顺便支开太子安插的宫女眼线,至于房竹嘛,他是自己人,不会乱说话的。
毕竟如果是把所有人都支开,会让太子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