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蹲下来,微微低头,眼睛上翻,假意小温存。怯生生的样子,很有几分魅惑之意。
“趁着新鲜,你快吃嘛 ,我都没舍得吃呢。”
这种暧昧情形,就算是毒药,阿星也吃了。
愉快地剜一勺子,送入嘴中,笑眯眯品尝。
口感有点沙,有点渣,淡淡的甜,似乎还有些西瓜的甘爽。
阿星吧唧吧唧嘴,抻脖咽下,还可以,不难吃。
“都吃喽,很营养的。”
阿雅催促着,眼中笑意愈发热烈。
只有小半碗,就几口的事儿。
“嘎嘎……”
接过空碗,阿雅蹲在原地彪笑,好一阵子才说话,“你知道吃的是什么吗?是我榨汁剩下的西瓜渣,我喝汤,让你吃肉,看我对你多好,嘎嘎……”
她干脆坐到地板,前仰后合地乐。
阿星小脸狰狞在一起,恨不得一个恶猫扑食,将她就地正法。
但理智告诉他,那么做不对,无论性侵还是强干都是大罪,不可能每次都碰上泳美。
于是他将一句“万恶淫为首”反复默念,忍无可忍也得重新再忍。
那是什么?眼前一亮,阿星一不小心看到阿雅宽松内衣里面春光乍泄的一瞬,好像没戴——那啥!
饶是他再正人君子,既然看到了,就禁不住要不动声色的再歪一眼……
“咕嘟”他咽口水的声音很不雅,暴露了狼性。
阿雅意犹未尽地冲阿星竖小拳头,灿兮兮示威,“气死你,气死你,哈哈!”
爬起来,以战胜国的姿态,扬起优美的下巴,扭着身子,端碗离去。
呵呵,她尚不知,当一个女孩子说要气死某个男生的时候,往往表示已经喜欢人家了,这种心理变化是悄然发生的。
我愿意把时间给你,你也愿意把时间给我,我们愿意在一起玩,正是爱的雏形。
……
午间,阿雅照例从学校赶回来,给阿星送饭。
进门便皱着眉头,脸上明显写着三个字:我不开心。
看都不看迎上来的阿星,只是把一个肯的鸡外卖大纸袋塞给他,绷着脸,钻进自己房间。
阿星关心道,“怎么了小雅?遇上烦心事了么?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他一边贱,一边将手伸进纸袋,准备摸个汉堡出来吃。谁知——
“啊!!!”
凄厉悠长的惨叫声,绕梁破窗。
他居然从纸袋里抓出了一颗苹果大小的仙人球!
猛地甩脱,掌心上断刺丛生,针眼密布,血珠汩汩冒。
阿雅“惊恐”地丛房间里跑出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下一刻,她双眼紧闭,笑到失音。
缓了半天才直起腰肢,比了个二货手势,晃脑袋演气阿星,“二比0,二比0完胜,耶耶耶!”
昨晚给阿星吃西瓜渣,今天让他被仙人球扎,标准两连胜。
阿星连气带晕针,站立不住,跌跌撞撞倒沙发上,口中哀嚎连连。
阿雅早有准备,取出急救箱,咯咯乐着跪在沙发旁,帮他擦酒精,用摄子温柔细致地往外拔刺,玩笑开的有点大,心中小后悔。
过一会儿,阿星不叫了,摊手挺尸,伸长舌头,出长气。
阿雅撩他,“怎么样,服没服?”
阿星翻白眼,嘴唇微动,“别说话,我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还睁眼?”
“死不瞑目。”
“那怎么还有呼吸?”
“我咽不下这口气。”
“嘎嘎嘎——”
阿雅的笑点本来就不太高,被阿星戳得气不够喘,直接趴他小腹上耸动。
阿星顿时便反应了,呼吸心跳骤然增速,手上也不觉疼了,有心控制一下身体,却越控制越蠢蠢欲动,甚至勃然大怒!
试想,如果一不小心,身体原本睻软的小腹突然支起一个硬物,隔着薄秋裤,直愣愣顶在人家女生笑容满面的脸上,会是怎样效果?
阿雅戛然止乐,火烧火燎起身,桃花眼瞪得有桃子那么大。
她是有过性经历的成年人,此刻如梦方醒——被占便宜了!
一张粉脸红至耳根,狠狠瞪向闭眼睛装死的某人。
嗐,这事儿,怨不得人家,是你自己投怀送抱,摩擦人家的。
哎呀,真是羞死个人,她落荒而逃,钻进厨房瞎忙活去了。
刚刚,她嗅到了一股险些令她意乱情迷的男人气息,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此刻尚在脑海挥之不去。
深呼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阿雅,你是有男朋友的人,要注意影响。
又一个声音在她心里响起:没事儿,他是本雅的男闺蜜,疯疯闹闹,刮刮蹭蹭正常,把握好尺度就可以了。
深吸一口气,阿雅决定找机会吓唬吓唬阿星,让他不敢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
阿雅喜欢看南憨剧,下班归来,她又租了一堆碟,准备晚间看。
阿星用嘴吹着又麻又痒的手心,眼珠骨碌转,今晚让你看成才怪。
饭后,阿雅洗了个澡,擦抹的香喷喷,穿成一根香蕉,迈动莲步凑到阿星跟前,用小脚踢他,盛气凌人,“嗳,本雅要看碟,遥控器给我。”
阿星霸着电视就是为了这一刻,他紧抱着遥控,皱眉梗脖子,“我正看海绵宝宝呢,你讲究点儿好不好?想想你擦地的时候,我打扰过你吗?我跟你要抹布吗?”
嘿!这话忒气人了。
阿雅中午就想揍他来着,这时候哪还忍得住,咬着牙,一粉拳就冲了过去,“我去你的吧。”
阿星把遥控器藏到身后,嬉皮笑脸将她小拳头攥在手里,头一次握人家的小手,心中荡起了双桨。
“你还敢挡?”
拨尖惯了的阿雅气得什么也不顾了,一个饿虎扑食,将阿星按倒在沙发床上,像个骑兵一样坐上他的肚子,双手探上他的脖颈,腋下,咬着牙,使劲胳支,“看你还敢不敢……”
阿星被动缩脖夹膊抵抗,一会便又惊又酥,狼狈不堪。
阿雅“嘎嘎”乐着,越疯越起劲。
柔滑细腻的小手,弹力惊人的屁股,阿星被折磨坏了。
终于,阿雅感受到了什么,尖叫一声起身,红着脸,气咻咻地咬牙,“流.氓。”
阿星扣过身子,趴在沙发上窝藏嫌犯,“你太凶了,就像憨剧里那个野蛮女友。”
前天他陪阿雅看过《野蛮女友》影碟,印象恶劣。
终于逮到机会,阿雅柳眉倒竖,“喂,你说清楚,谁是你女友?”
“比方,我就打个比方,嘿。”
阿星怕她在动手,翻过来,蜷膝曲肘,做下位防守姿势,心中期待人家再扑上来——因为这样下去早晚出事。
可惜人家没上当。
阿雅单手掐腰,居高临下,用手指戳他脑门,“你听清楚喽,我俩不在一个次元,不是同类生物,交朋友可以,但是不可能产生爱情的化学反应,你不许动我的歪脑筋,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明白了。”
阿星被她戳的舒服,口上连连答应,心里补充:才怪。
看出他有敷衍之意,阿雅亮出背后势力,“实话告诉你,我哥是混社会的,你最好老实点儿。”
阿星只有点头的份儿,“老实,我都叫你欺负成这样子了,还不够老实吗?”
“扑哧儿”阿雅脸上桃花绽放,撩的阿星差点把她给办了。
……
下半夜。
睡梦中的阿雅眉毛忽然动了动,惊呼,“不要!”
她被自己的叫声吓醒,坐起来,额头上满是冷汗。
缓了缓气,她想起刚刚做的梦。
在梦里,阿星兽性大发,抱住她便亲,她使劲推了,没推动。
正这时,男朋友林兵开门回来,她猛地把阿星给掀开,扯住林兵手解释。
林兵根本不听解释,扭身便走。
她焦急地呼喊,醒了。
“呼——”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阿雅拢起被,靠坐在床头,思前想后,心绪不宁。
其实,昨天下午林兵给她来了电话,说前阵子手机坏了,才修好……说很想,很想她,想马上回到她身边……但是,正是外贸旺季,工作太忙了……中秋节不能陪她回甚上县,得等下个月再说,反正帅女婿早晚能见到丈母娘……
撂下电话那一刻,她心中失落难免,却又长长舒了一口气——可以不用急着跟他解释阿星的事了。
是担心他误会自己与阿星有事吗?
自己清清白白的,怕他作甚?自己是清白,但架不住阿星那边有想法呀,傻子都能看的出来。
都怪阿星,看着像个老实羊。
林兵是自己的男人,不能不要他;阿星能给自己挣钱,也不能不要。
唉,漂亮女人真累呀,居然同时惹上两个优秀男人。本雅若是长成“凤凰姐”那样就好喽!
嘿,别管她如何自恋,又如何矫情,重点是,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肥羊”归入了“优秀男人”序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