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裴噙玉目不转睛注视里,他凤眸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色,像要把她吞噬下去。
温热的黄酒,旁边配着花生,糟鱼。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滋味儿。
要跟裴噙玉对饮,宋念念自然让婆子把裴晏带下去。
只有夫妻二人,裴噙玉没那么拘束,修长的手过去,轻轻圈了宋念念的手腕,自己反而过去,又挤在宋念念身旁,把她环抱起来,放在腿上。
“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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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饮酒,风味格外不同。
裴噙玉往日觉得,那些女子以嘴哺喂,偏那些 风月好色之徒,就喜爱女子这般。
他见得多了,心里厌恶。
如今对着宋念念,他低头,那温软的唇,总也吃不够。
好好的糟鱼,黄酒,都不如裴夫人来得美味。
一晚上叫了四次水!
裴状元如今二十六岁,也不算年轻了,再过几年就是而立,朝中官员有蓄须的习惯,他也可以蓄须了。
这般勇猛……
婆子第二天,悄然暗示宋念念,该给裴状元食补一下,不然坐拥宋念念这么美貌的夫人,早晚身体要坏掉的。
“我真好看?比起京城女子如何?”
婆子嗫嚅,“各有好看,夫人是水一样的,柳一样的美人,花容月貌的。京城女子更泼辣、明艳些!只是,对男子,还是更喜欢夫人这样的吧?被夫人看一眼,就逃不开了。”
竟然这样夸她好看,是狐狸精一样?
看来,她这一阵子修身养性,很有成效。
宋念念被婆子直接取悦了!
转而,宋念念又收到了裴噙玉一些同僚的邀帖。
她就欣然应下。
天冷,又有端宁在暗处,宋念念不想出去。
如今李将军的事过去不久,贵妃被禁足,端宁受连累,在京城也束手束脚。
端宁难受,宋念念就可以露露头角!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
倘若宋念念在京城贵妇人圈里站稳了脚跟,端宁想横刀夺爱,强逼宋念念让位,就没那么容易!
要是公主可以为所欲为,那谁家贵夫人不害怕呢?只要被公主看上,随时都得下堂?那到时候,为了维护自身利益,她们也会帮宋念念说几句话,渐渐端宁就失了人心。
宋念念比权,比不过端宁,她只能借势,未雨绸缪……
事情掰开揉碎,一步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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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念带着裴晏,去赴翰林大学士的宴。
这是一个诗会,也是相亲宴。
翰林大学士家,幼子弱冠,本该和李将军的女儿成亲。
结果,李将军家如今背上了“逼宫自尽”的罪名,翰林大学士也被沾上干系。
大学士在庞国公府嫡长孙被杀一事中出过力。
如今,姻亲没结成,只能赶紧再找一家,免得耽误了幼子。
宋念念府里只有四个婢女,要带裴晏,就得再带个婆子……一转眼,整个裴府竟然走空了。
裴府如今三进院子,封了两进。
出门马车代步,也是必须的。
裴噙玉如今还缺了仆从,宋念念也在挑选。平常裴噙玉一上值,家里有什么事,和他联系都不方便。
这么多开支,靠裴噙玉那点俸银,用得差不多了。
哎!
这时候,宋念念也不得不感叹:
贵妃和端宁虽然坏,但银子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