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得意,周媚能不能嫁进清远候府,还是未知数。”
唐向晚赫然心惊,小周氏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莫不是还想对周媚下死手?
小周氏总算从唐向晚的眼底看到了恐惧,她郁结的心情,总算得到了疏散。
“唐向晚,距翌年五月,还有半年之久,这其中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最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丢下这句,小周氏得意洋洋的离开。
唐向晚遍体生寒,她可不希望因为她和小周氏的博弈害死周媚。
可周媚是周家的人,她的手再长,也伸不进周家。
夜里楚舰寒回来,唐向晚把小周氏说的话告诉他,要他次日去一趟周府,让周媚一定要小心行事。
楚舰寒眉头紧锁:“不必我们交代,周媚也会小心翼翼的度日。怕只怕他们来阴的,让人防不慎防。”
唐向晚心情十分焦虑,她度日如年,唯恐听到一丁点关于周媚不好的消息。
许多事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大约过了半月之久,楚舰寒步履匆匆的打帘子入内:“向晚,不好了,许姨娘病重,快不行了。”
唐向晚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置信道:“怎么这么突然?”又想起小周氏说的话,脸上浮现一抹冷笑:“什么病重,是你姨母太狠,为了赢我,竟然硬生生要许姨娘的命。”
楚舰寒也觉得太过突然,但现在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拉着唐向晚的手就往外走:“许姨娘想要见你一面。”
二人急忙坐马车前往周府,下马车后,七拐八拐才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子。里面只有两间屋子,因为靠阴,长年晒不到太阳,院中散发着一股子腐烂的味道。
周媚坐在床前,满脸伤心的握着许姨娘的手。听到脚步声回头,见是唐向晚来了,眼底立时就有泪滚出:“嫂嫂。”
唐向晚走近床边,一个瘦骨如柴的妇人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她两颊因为消瘦而凹陷下去,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睛,看到她迸射出希翼的光,吃力的朝她伸出手。
唐向晚在床沿边坐下,紧紧的握住许姨娘的手。
她和许姨娘虽是初次见面,来的路上她听楚舰寒说过,许姨娘以前身体尚可,行将就木是最近发生的事。
“楚少夫人,”许姨娘的声音极其虚弱,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说:“我快要不行了,我已经没有能力保护我的媚儿,来日她嫁入清远侯府,还请楚少夫人多加照拂。”
努力的挣扎想要坐起来,奈何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不过是做徒劳的挣扎罢了。
周媚悲痛欲绝,姨娘有今日,一切都是她造的孽。若非她自私自利,一意要做正妻,小周氏也不会恼羞成怒之下,对姨娘痛下杀手。
唐向晚触景生情,当初她姨娘快要逝世时,也放不下她,也对王姨娘苦苦哀求。她紧紧的握着许姨娘的手:“您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在吃穿用度上,我绝不会让媚儿受一丁点委屈。”
得到这句话保证,许姨娘欣慰的笑了,她还有一事请求唐向晚:“楚少夫人,我若逝世,媚儿就要为我守孝三年,才能和楚景和成亲。
别说三年,就是一个月也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故。我想求楚少夫人去求求公爹,把媚儿和楚景和的婚事提前,我一定会努力的活到她出嫁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