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脸又红又烫,身上冷得要命。
他晃晃悠悠的在背包里找药,吞下药灌了一大杯水之后,就钻进了被子里。
窗外的风雨开始变大,隔着窗户都能听到哗啦啦的雨声。
就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房间的门滴的一声被打开了。
手冢一塔眼就看到了缩在被子里的不二。走之前还开着的窗户现在关的严严实实的。
不二只露出了半个脑袋,还滑在枕头的一侧。
滚烫的额头和发红的脸颊没能逃过手冢的眼睛。
他赶紧走过去,用手摸了一下不二的额头。很烫。
“周助,你发烧了。”他声音很低,里面有掩饰不住的担忧。
“嗯。”不二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翻了一个身,抱住了手冢的胳膊。“我吃了药了。”
“什么时候吃的。”
“刚吃的。”
不二没有睁开眼睛,喉咙里发出几声咕哝声,就又睡了过去。
手冢等他睡得熟了些,才慢慢把胳膊从不二的手里抽出来。他把毛巾用温水润湿,搭在不二的额头上,然后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他看着不二,仿佛永远都看不够。
不二睡的异常安静。以往在家的时候,睡前,不二总是不会那么安静。
手冢要是在看书,他就缠着他问这问那。他是故意的,手冢也很清楚,也不嫌厌烦,他问一句,手冢就耐心的回答一句。不二靠在他怀里,好像谁都不舍得安静的睡去一般。
这种日子几乎从他们两个睡在同一间屋子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
刚开始的时候,不二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问这问那。他的问题并不是那些毫无水准的傻话,他的话让手冢有很好的思考空间,也不至于出现那些无聊的回答。
他们两个就像是在总结这一天的生活,带着期待等待明天。
手冢不停的给不二换毛巾,时不时的就给他量一下体温,直到半夜,不二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他才感觉稍微安稳了一点儿。
手头上有工作需要处理,网球协会那边还发来了赛事出席的邀请函,这让他头一回感觉到,哪怕自己当初打算远离大众的视线,但只要从事跟网球相关的工作,就没办法真正脱离与网球有关的东西,包括那些喜欢网球的大众的视线。
手冢靠在椅子里,在电脑上处理自己的行程规划,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厚厚的一沓球员训练计划。
其实,从比赛到现在,手冢对球队付出的精力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的上限。原本不怎么愿意喝咖啡的他,在从照顾不二开始到现在短短的两个小时之内,已经喝掉了整整两两杯。
身后的床上传来了窸窣的摩擦声。他回过头,看到不二正揉着眼睛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