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桂兰,你是疯了不成!五年,整整五年!你就眼看着阿茗遭了五年的活罪,一点都不心疼?!你现在还想让我撤了状子?”
“……阿寿和阿富只是一时糊涂,他们、他们也并没有真的害了阿茗的性命……”
“……你闭嘴!你如果还想要阿茗这个儿子,就给我闭嘴!你真的是……”
听着主屋内传出来的断断续续却又清晰的争吵声,郑素轻声道:“我来这些年,这是第一次见公婆两人吵架。”
“你可是恨她?”
霍彦茗摇了摇头,“她不是我母亲,自然谈不上恨不恨,可……”他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这里有她的阿茗留给我的记忆和情感,所以我也没有办法真的用一个毫无关系的心情来去看待这件事。”
“阿茗这五年几乎被那毒药毁了,你不心疼阿茗我这个当爹的心疼!滚!既然你念着那两个畜生,那你就离开这里,不要再留在这里。”主屋内传出了霍来兴的怒吼。
“老头子,你不要赶我走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没有想到那药真的险些毁了阿茗,我瞧着当时他们就多放了一点,我以为没事的!阿素嫁进来的时候,阿茗都要好了啊!结果、结果……我那个时候已经不敢说了。”宁桂兰一边哭着一边向霍来兴解释着。
之后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就见霍来兴冲出了主屋,见三儿子和儿媳都在院中,他的脸上带上了愧疚之色。
“一、一天没有好好的吃饭了,不是给我留着饭吗?我饿了。”想到老妻竟会成为祸害小儿子的帮凶,霍来兴气的浑身发抖。而老妻虽然犯了错,但他作为一家之主在这五年里竟然也是没有发现问题,真的是愧对孩子。
霍彦茗与霍来兴去了厨房,而郑素则是去了主屋去看宁桂兰。至少明面上,她这个儿媳不能丢下婆母不管的。
霍来兴坐在炉子旁,接过一直放在土灶上暖着的饭,像是饿了许久一般,大口大口的吃着。而然不一会儿,霍来兴竟是哭了起来。
霍彦茗没有说话,就像是没有看到他在哭一般,倒了一碗水放在一旁。
郑素进了主屋,宁桂兰此时跌坐在床边,哭的十分凄惨。郑素叹了口气,将人搀扶起来坐在床边。
“娘,分家那日,也许是上天不想让元元没有爹,才会让相公在分家那天突然转好。若是没有了相公,爹娘日后要仰仗两位伯兄生活,定然是留不得我和元元的。娘,你之前问阿茗恨不恨你……娘,你觉得他不该恨吗?”郑素轻声低语着,但是每一个字都清晰的让宁桂兰听见。
宁桂兰忙是摇头,想要辩解什么。
郑素笑问:“娘是要说什么?是说相公如今没事,还是说若是相公出事,不会不管我和元元?可是娘有没有想过,如果从一开始你就将事情告知,相公根本不会耽误那么多年,并且险些丢了性命;就算我之后还是嫁了进来,生了元元,我不会因为相公被人毒害,而担心自己无处安身。”
“娘,爹和相公不会真的将你赶走的,但是你若是自己想要离开他们也不会拦着。但是娘若是要留下,也应该清楚,这日子已经回不到以前了。”
郑素说完,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