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前世赫连祁的后宫也有那么多嫔妃,现在他这个事业脑,为了政治需要和绵延子嗣,他自己的生理需求,很有可能会去睡这些嫔妃们。
即便赫连祁对容嫣很好,但男人的性和爱从来都是分开的。
何况他现在也不爱容嫣了,这种情况下,月鸢真的怕赫连祁去睡这些嫔妃。
儿子和儿媳妇之间,太让她意难平了,她真的想让两人重归旧好,自然不想让儿子睡其他女人。
而赫连祁要是不睡嫔妃的话,他得找暗卫们来代替他睡嫔妃,这不是祸害了人姑娘吗……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月鸢都不想安排其他嫔妃们侍寝。
“皇上不是纵欲之人,因为哀家说了,他才不好拒绝,哀家不能消耗了他的孝心,否则他勉强召了你们侍寝,他自己会生出厌烦,对你们也不好。”月鸢还是那番话。
皇上后宫嫔妃少,即便皇上来后宫的次数不勤,但她们耐心等着,也很快就能排上的。
众嫔妃便乖巧地应着是,没有人喜欢开会,嫔妃们想着太后应该会让她们回去了。
结果太后邀请她们赏花,喝茶,吃糕点。
这一整天她们都陪着,侍奉太后娘娘,动不动就要行礼,说些恭敬的话,保持着微笑,养尊处优的嫔妃们自然各个都精疲力尽。
她们终于被放回宫里时,差点就累瘫了。
月鸢也累,等人都离开后,她坐在那里,面色疲惫,抬手揉着眉心,没抬头问回来的琉璃,“长乐宫的主子,今天去前朝找皇上了吗?”
琉璃上前,站在月鸢身后,给月鸢按摩,“去了,这会儿还在陪着皇上,没回长乐宫,怕是今天要被留在皇上的甘露殿了。”
琉璃也不知道长乐宫主子的来历,也误以为她真的是太后娘娘的族人,皇上的表妹,太后娘娘很宠这个侄女。
因为皇上下了一道旨不让后宫嫔妃去前朝找皇上,但太后却给侄女破了这个例,且为了不让侄女被众嫔妃们针对,太后娘娘这一天都把嫔妃们留在了寿康宫,不让她们知道侄女去了前朝,跟侄女有所接触。
“太后娘娘,奴婢知你宠自己的侄女,但你也说了,皇上是清心寡欲之人,你这一连两天都安排嫔妃侍寝……”要做上位者身边的红人,就得了解上位者的心思,琉璃便是这么做的。
琉璃在说本来皇上就不喜欢她的侄女,她强行把人塞过去,不是让皇上更不喜吗?
“不是哀家强迫皇上为嫣儿一人,废了后宫嫔妃不能去前朝的旨意的。”月鸢心想是赫连祁自己不想让容嫣跟沈瑾书他们玩,才要求容嫣去前朝找他的。
只是,她这个一心只有江山社稷的儿子,容嫣去了,怕是他也会冷落着容嫣。
算了,不管了,让他自己作吧,月鸢想到沈瑾书和司徒景行几人,她抬了抬手,没让琉璃再按摩,起身走去了花室里。
月鸢的花室只养了一株花,是一朵莲花,金色的,用得不是水和泥养得,是鲜红的血液。
早上她起床时来看过一次,金莲还含苞欲放,活得好好的,此刻,竟然枯萎了!
月鸢的脸色一点点变了。
正在这时,琉璃把司徒景行推了进来,另一个宫人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的俨然是一碗新鲜的血液。
司徒景行滑动轮椅上前,接过那碗血液,却发现金莲枯萎了。
他眼里的光芒如同月鸢一样,骤然一灭,“怎么会这样?”
“圣僧之前就说了,你罪孽深重,怕是养不活他培育出来的金莲。”月鸢让其他人都出去了。
花室里只剩下她和司徒景行,她冰冷又嘲讽地看着司徒景行。
容嫣现在怀着身孕,服用解毒药会伤害腹中胎儿,为了孩子,她这毒只能生了孩子,再解。
之前司徒景行提出的那种把容嫣体内的毒,转移到腹中胎儿身上,救容嫣的方法,是有用的,但需要在容嫣临盆时转移。
去子留母是最不得已的下下策,月鸢担心赫连祁要去母留子,这也是她必须把容嫣带到宫里,自己身边的最大原因。
她不能让赫连祁为了孩子,而搭上了容嫣的性命。
可即便是这样的下下策,容嫣也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了,她身体的毒很快就会发作。
容嫣等不到生产的那天,就会毒发而亡。
司徒景行一个人无法为怀着身孕的容嫣解毒,那就加上巫蛊之术天下第一的月鸢,以及得道高僧檀曜,他们三人一起。
这种解毒之法既能救容嫣,也能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这第一步,便是先养檀曜培育出来的金莲,养这金莲的方式,是每天一碗人的心头血。
司徒景行剖了自己的心头血,每天一碗送来寿康宫,养这朵金莲,这也是为什么月鸢不让赫连祁罚司徒景行的原因。
一开始金莲长得很好,从移植过来的一片叶子,短短三天就冒出了金色的花骨朵,眼看着快要开放了。
却在今天,第四天,司徒景行连续剖了四天的心头血后,金莲忽然枯萎了。
司徒景行今天的一碗心头血,也没救活金莲。
等檀曜一身白衣,手腕上戴着佛珠赶来时,金莲的叶子和根茎都干枯了。
司徒景行的双手攥紧轮椅,眼眶通红,紧紧盯着那朵耷拉向血水里,被血水浸染成血红色的金莲,哑声询问檀曜,“只有这一株金莲吗?”
几天前檀曜说出要以人的心头血养金莲时,司徒景行想都没想,就剖了自己的心头血,剖了整整四天。
他人很虚弱,却在容嫣面前强撑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每天依旧跟容嫣说笑,哄容嫣开心。
但其实时刻都在承受着心口被剖的巨大痛苦,以及失血过多的虚弱体力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