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艾因能够感受到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有什么东西变化了。

艾因试探性地伸手再次拽住了斯内普的衣袍，却只是让斯内普垂眸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了啊？”艾因有点小心翼翼地发问。

“为什么问出这样的问题？”斯内普空洞的黑眸好像没有一丝情感，反倒是反过来问艾因。

艾因急得眼眶一下子红了：“你刚刚不是这样的啊。你到底怎么了啊。”

斯内普没有说话，两人再次陷入了一阵漫长的沉默，就在艾因忍不住要开口的时候，斯内普才缓缓开口。

“艾因，我不是什么好人。”低沉的男音缓缓说出声，让艾因突然有一种恐慌。

“谁说你不是好人了！你当然是好人！”艾因想都没想地反驳道。

斯内普垂眸看着少年，轻轻伸出手抚上少年的脸庞。

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斯内普的温柔，艾因愣了一下。

但斯内普只是轻轻摩挲了一下艾因泛红的眼角，就收回了手，开口说着：“你知道的，艾因。”

艾因倔强地说着：“不是好人又怎么样，我也不是好人！我们都不是好人！大家正好都一样！”

斯内普没有说话，看向艾因就像是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斯内普轻轻叹了一口气，把袍子从艾因手中轻轻扯了出来，“艾因，你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而我，没有。

斯内普后半句没有说出来的话掩埋在了夜幕之下。

艾因彻底慌了神。他想要伸手拽住点什么，却第一次发现斯内普竟然距离自己这么遥远。

或者说曾经近在咫尺的男人突然变得好遥远好遥远，遥远到像是隔了一个星辰世纪。

斯内普的那双黑色眼眸像是盛放着整个宇宙星河，带着亘古的绵长，和一往无归的寂寞。

“教授，教授你怎么了啊，你刚刚不是这样的啊。”艾因声音开始带着哭腔，“西弗勒斯，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错了，我不该乱摔魔药，不该朝你发脾气，我以后都不这样了。我改，我全都改，求你别这样了……”

斯内普瞬间心软的一塌糊涂，当那双天蓝色的眼睛氤氲起雾气的时候，斯内普就知道自己又失败了。

他走回艾因身边，坐在他的床边，轻轻把少年揽在怀中，拍拍少年的后背。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隐忍。

“可是……可是你别这样对我啊……”艾因哭着扑在斯内普怀里，“你知不知道我喜……我喜欢你啊！”

斯内普的身体猛的僵住，少年突如其来的表白像是在他心底炸开了一个转瞬即逝的烟花，但旋即就是更为幽深的黑暗。

斯内普抚摸艾因后背的动作也僵住了，艾因感受到斯内普的变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脸色一下子爆红。

“我的意思是……咳咳……我挺欣赏你的，教授。”艾因开始找补，但是看着斯内普愈发沉默的态度，艾因也顾不上什么面子，连忙说：“所以我喜欢你，真的。”

表白完的艾因像是等待审判的羔羊，一双天蓝色的眼睛到处乱转就是不敢看斯内普。

斯内普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活了很久才开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