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还有六年或者十二年嘛~”首相林无忧或者说大总统林无忧捂着自己的脸
他本来以为这次林无惑回来,会直接让他该干嘛干嘛去。这个B班感觉已经上够了,人不管什么年纪只要一上班就会天天想退休后的生活。
现在来看,他可能还要连任一届干满十二年的大总统最高任职期限。
当然如果排除掉个人的情绪,各个方面来看确实是由他来最好。不管是政策上的连续性,以及各个方面的把控,行政人员的信心都不会因为交接权力而出现一丝一毫的混乱。
“大总统,各国的代表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抵达,有些高级别人员需要您亲自接见。”汉娜·冯·里希特霍芬前来告知,她已经调岗为大总统机要秘书了
“我知道了。”欧罗巴民主共和国大总统林无忧在自己的椅子上葛优躺
他感觉自己是公司里面的技术领导,员工可以摸鱼、电话打不通,但是自己绝对摸不了鱼。
从欧罗巴联合王国转变成欧罗巴民主共和国后,事实上有相当一部的权力开始下放。这客观来说虽然减少大总统的一些权力,但同时也将一部分压力转移给议会。
实际上纵观历史,每一次的大革新都像是集权与放权的呼吸一样,不断重复循环着一个过程。
远古的部落,大家长或者族长集权;封建王朝的皇帝统辖全局,到宰相制分担皇帝压力、再到废除宰相集权,又不堪重压成立军机处再次分权。
集权与放权的不断循环,这就是国家层面的呼吸。
这并非仅仅几个人的讨论,更不是林无惑或者林无忧的个人独断。
这是这次大会开始前就广泛讨论过的事项,很多层面的考虑。
最重要的是欧罗巴新世代经过更为系统的学习,他们已经从以前单一方面的施政手段转向跨多个专业同时协助。而现在的欧罗巴并不支持他们这么做,需要更高层级甚至是上级的上级审批,才能够真正的获得许可。
以前的这个规定,是为了规避风险。但现在看来是极大的限制欧罗巴新世代的主观能动性,决定权下放是必然的,但这个限度应该定到多少合适就需要进行广泛的讨论。
有真正的生产生活经验,或者是公职人员工作经验的人。绝对会认同一点:你能做的事情,并非是你自身能力边界的极限,而是你所在职位职权边界的极限。很多时候并非你不能去这么做,而是你的职权范围内并不能这么做。
你需要上报你的上级领导去协调另外一个专门来管这方面事务的部门,然后你的报告会转交给相应的部门;就算他们接受你的要求,之后也并非与你直接对接,而是继续交给他们的上级、再由他们的上级转交给你的上级、最后再到你的手里。
沟通程序复杂,而且经手的层级越多其信息传递的误差越大、时效性也就越差。
这些还是建立在审批能够通过的情况下,但很多时候人是怕麻烦的。本着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原则,很多时候是不会去处理自己职权范围之外的东西。
毕竟这也相当于你越权去处理别人的本职工作,更何况你的上级与对方的上级关系可能并不怎么好。再加上你处理你职权范围之外的事情,很可能会被上级视为对本职工作不上心,又或者特别会来事、特别会找事。
职场很多时候,是上级交给你的工作才去弄。
比你岗位级别高但并不是你的直属上级,想要你去帮忙弄东西的时候,你最好直接要求他与你的上级沟通工作,再由你的上级将事情转交给你。很大程度上,你只需要向你的上级负责,你是你直属上级的下属而非他的下属。
县官不如现管,不要给自己没事找事当廉价苦力。
而现在改革的方向将组织扁平化,去掉多余的层级力求只保留决策和实施两个层级部门。
实施部门需要协助,直接上报决策部门;协助部门与你所在部门直接由一个决策部门领导,而非是一个上级转交给另一个上级。砍掉了相当数量的中层组织框架,将这些人少量向上合并、大量向下合并。
基层治理组织需要的是干活的,不是做办公室传文件的。
有没有不满?当然有。
但这个决议是欧罗巴闪光与前任首相、现任大总统林无忧共同推进的改革大方向,经过充分讨论提交给欧罗巴国家大议会这个欧罗巴最高权力机关投票通过的,由上到下坚决执行的政策。
不想干,有的是人干。
当然对于外部世界影响最深远的,还是欧罗巴的宣言。欧罗巴将承诺继续保持一个开放的态度来欢迎与世界各地的贸易,并为了方便各国之间的交流。欧罗巴提出一个国际通用标准,来方便各个国家之间的交流。
公路的宽度、铁轨的宽度、计量单位等,还有就是日期、时间通用化。
毕竟世界普遍处于王朝中,每一个皇帝或者是国王登基的时候都会新宣布一个年号重新排布,这对于外来贸易来说存在相当大的不习惯。需要一个标准,一个能够轻易识别的标准。
公理纪元,从现在开始欧罗巴民主共和国与贸易联盟,都会使用这个纪元时间方式来进行对外贸易合同。
同时也在向世界传递一个欧罗巴的讯息:欧罗巴民主共和国正在推进一个由公理为主导的世界,而非是由强权主导的世界。
欧罗巴的宣传部长也因此松了一口气,保罗·约瑟夫知道当初的战争有国际纵队的帮助。那是一群非常纯粹与高度理想主义的人,他们被意识形态所吸引而来,不远万里的来到欧罗巴帮助欧罗巴闪光。
保罗·约瑟夫也是理想主义者的一份子,毕竟有哪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会去憧憬过那美好的未来呢?他们知道的更多,自然能够看到的更多,也自然想得越多。这群人也因此在封建王朝时代的欧罗巴视为高危险份子,封建王朝对于知识的垄断也很大程度因为这点。
理想主义者与实用主义者天然有着鸿沟,前者大部分时候不接受妥协,而后者基于实际情况出发能做出妥协;欧罗巴闪光毫无疑问是后者,即使他被欧罗巴的所有人认为是一个推动变革的革新者。
欧罗巴闪光接受和谈,将欧罗巴帝国推向欧罗巴联合王国。
从结果上来看,欧罗巴闪光毫无疑问赢得了战争。但是高度理想主义者十分不满欧罗巴闪光没有打到底,没有在当年就彻底完成共和国的创建。很大部分人视欧罗巴闪光为背叛者,为了自身利益向欧罗巴保守派妥协。
“我已经死不起人了。”当时的欧罗巴闪光向这些值得敬佩的人回复
“如果真的一步到位建立共和国,就会没有多少人剩下管理这个国家了。所有优秀的人才都牺牲在战场上,就算成立欧罗巴共和国也只不过是一个空有其表的外壳而已。支持其运行的人,依旧是那些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的人。”
“我赌不起,也不想去赌。我们用了无数牺牲换取来的国家,成为一个空有其表的皮囊。”
“欧罗巴会成为全世界的灯塔,但不是连生存都无法保证的当下。”
“我向你们承诺,那一天不会太过于遥远。”
欧罗巴闪光很少朝人鞠躬九十度道歉,那时是少有的几次。毕竟这些人不求回报的千里赶来,连命都不要就为了心中的理想。不管怎么说,这份人情是欧罗巴还不完的。
令人惋惜的是,这些人很多已经逝世或者直接牺牲了。
他们敢不远万里的来到欧罗巴参加战争,自然在之后的世界范围或多或少的参与其他国家的大革命。包括当下继承他们意志的年轻人们,此刻也正在卡迪亚半岛和信仰不同、阶级不同、人种不同,但出于最朴素的情感与卡迪亚人站在一起抵抗复国主义实体的种族灭绝。
理想主义者有着令人敬佩的纯粹。
但欧罗巴闪光会让他们认识到,基于实用主义者会让一个国家到达何种地步,现在这个庞大的极点国家之一转向。其掀起的滔天巨浪能够变成大范围的海啸,让全世界都能看到国家存在的另一种道路。
就算不是帝国主义,也能够成为世界极点国家之一的道路。
这极大的激励那些为了理想斗争的革命者,至少他们的前进道路不再是昏暗的一片,有了欧罗巴民主共和国的先例,将会在全世界范围内掀起一场大革命浪潮。
很多时候能够忍受生活的艰难困苦,是因为看到了更深的苦难;或者是他们没有看到过光明美好的生活才安于现状。
当有先例出现,穷则思变。
当然这必然会引起欧罗巴伙伴国家潜在的警惕与敌视,因为一旦庞大体量的欧罗巴干预他们的事务,就算只是策动并为他们国内的反对派提供物资,他们也绝对承受不起一个工业克苏鲁般的产能支援。
不过这些都会在不久就召开的万国会议中,向各个国家的代表来解释欧罗巴的原则。不会对外输出革命,欧罗巴的变化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毕竟当一个国家发展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会由积累起来的量变引起质变。
当然潜在的和平演变并不可能完全避免,不过欧罗巴不会干涉这些国家的内部纷争。只要欧罗巴保持其影响力,就不需要担心由哪一个派系来主导他们的贸易伙伴国。毕竟相比意识形态,生存温饱问题要更现实与急迫,和欧罗巴贸易是最简便的解决手段。
失去了这个解决渠道,他们的国内主导地位将会迅速跌落。
这就是欧罗巴可怕的地方,它并不需要长时间的维持武力存在,仅仅需要维持经济存在就能够抹掉大部分不怀好意的想法。
现在的欧罗巴,需要一场能够让所有人安心的活动,来让所有人都团结在新生欧罗巴之下。
以往都是通过盛大的狂欢节,所有的阶级、财富、容貌、所有人与人之间的不同都能够被夸装的服饰与面具所掩盖,在一场盛大的狂欢节中丢掉所有的差别来共同参与。
这是四皇时期就有的传统,而欧罗巴闪光时代的则是使用另一种形式来凝聚所有人。
大阅兵,在最危急最艰难的时代让所有支援部队接受最高统帅的检阅后,立刻前往前线参加战略级别的进攻与防守行动。
许多烈士们的最后影像记录,就是被定格在流传下来的大阅兵黑白胶卷中。
这些胶卷,重要到紧急转移时把火炮丢了都不会丢一寸。
毕竟这很有可能是烈士们仅有的一点点影像资料,要知道当时很多人连照片,甚至全名都难以完整记录保存下来。这背后的意义,已经超越了所有装备。
阅兵当天,欧罗巴的所有人要么和亲朋好友坐在一起收看直播,要么独自坐在电视机、播音机旁,要么就直接来到慕尼黑凯旋门现场观看。
巴黎凯旋门、莫斯科红场也聚集大量的人群同步观看现场大屏幕直播。
欧罗巴民主共和国第一任大总统:林无忧站在台上向全国以及全世界宣布这个国家的革新。
阅兵总指挥站在敞篷车后座上,向参与阅兵的各个代表方队问候。
“荣耀。”这是高卢的部队回应
“胜利。”这是普鲁士的部队回应
而罗西亚的部队,则是:
“乌~拉~!”洪亮整齐的回应
这次阅兵是纪念那场决定欧罗巴命运的战争,那次海心大公领还没有成立,加上他们需要负责更重要的安保任务,所以并没有参加这一次阅兵。而南方领,历次战争其参与度都不怎么高是欧罗巴的阿卡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