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的人现在很讨厌他。

“不，你受到的惩罚还不够。”洛酒慵懒的声线带着极其深刻的恨，像汹涌在平静海面之下的波涛。

“你害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却只在冥河浸泡了500年就能重获新生，而我呢？我500年前是什么样子，现在依然是什么样子，难道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吗？”

沈知秋：“夫人，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让你原谅我，但那个时候，我没有别的选择。”

怪就怪他们是对立面一样的存在。

“如果我不封印你，我的族人就要面临更多的伤亡，虽然从血族的角度我理解你们对人类的恨，虽然我爱你，可我不得不那么做。”

“哦，那你就是承认一开始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喽？”

洛酒的呼吸稍见急促，这个问题虽然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她还是要他亲口说，为身体里那个早已死去的女孩画上一个句号。

然后，她会杀了他。

沈知秋抿着唇，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又轮回了一次，但她依然是她。

答案可能有点残忍，但这一次，他不想骗她了。

“还是继续恨我吧，教母。”

他话音落下，洛酒只感觉有什么咚咚在她心门的位置敲了两声，转头看去，是曾经穿着洁白纱裙的自己，好似她在笑着对她说，“答案已经得到了，那我走啦。”。

那场失败的爱情，在今天，终于被画上了句号。

“哈哈，你终于真诚了一次。”洛酒唇际薄凉的笑意渐深，早已心死，所以不会难过，只是她会惋惜，惋惜自己逝去的青春。

美好的骗局被戳穿后，还就只剩下她自己，这里除了有光，跟在地狱里没两样。

“夫人。”

直到，一点点蓝色光芒，钻进了她的世界。

约西亚拉住她的手抱了抱她，和当时她坠崖时一样，他的手，他的怀抱，明明冰冷却充满温暖。

“你还有我，无论您在哪里，只要您呼唤我的名字，我都会不顾一切到您身边，完成您的愿望。”

“真的么？”

洛酒素白的面庞，多了几缕失神。

她抬手，指向面前的沈知秋：“杀了他，现在立刻。”

约西亚朝沈知秋看去，眼中浮出及残忍又得意的光芒，“是，夫人。”

不知从何而来的蓝色薄暮将他的手包裹，从外隐隐可见他那原本极具骨感的双手，成了覆盖着鳞皮的利爪。

沈知秋没有挣扎，只是闭上眼睛。

从恢复记忆之后，他就知道，他早晚都有这样一天。

就在利爪即将要贯穿他的腹部时，一道身影挡在了沈知秋面前。

沈知秋睁开眼睛，“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