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走后,把颜芜和凌凤琴都留在房间里,侍卫在门外把守。林幽夏浑身瘫软,不言不语,虽然肃王的话很可怕,但想着唐不率在外面努力救自己又感到充满力量。
房间静悄悄的,连风过树叶声都听到。
颜芜小小身躯跪下:“多谢姐姐救命之恩。”
“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颜芜又开始落泪:“一个多月前姨娘就跟我说过要把我送给肃王爷,我一时好奇就在书房外偷听,肃王爷说我是祭祀品,要用我的耳朵和肾脏,我爹知道他要取我性命,只是回答送出的礼物自然不会过问主人的使用,他也不会取回。我在府中不受宠,连名字都是荒芜的芜,原以为命运不能由我控制,没想到连命都不是我的。”
林幽夏伸了伸懒腰,语气轻松:“没关系,既然你知道,那到时候我们出气了就逃跑吧!还有你的名字才不是荒芜,而是丛草茂盛的样子,‘上芜芜以荫景,下田田兮被谷’,多生气勃勃啊!”
颜芜愣住了,轻声呢喃:“上芜芜以荫景,下田田兮被谷……”
“你好像一个人。”此时凌凤琴安静地盯着林幽夏。
“你不疯了?”
凌凤琴感叹:“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你知道你爹不是人吗?”
凌凤琴疑惑地看向林幽夏,不过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从小父王对母妃就执着得很,母妃和蓝氏都闷闷不乐,只有父王看不清,母妃和蓝氏死的那天,父王打杀掉她们身边的所有下人。也许是父王的爱太可怕了,所以母妃和蓝氏都想用死来逃离。我的爱同样如此,所以我喜欢的人都不喜欢我。”
“不会啊,也许爱你的人不在从前的时光里,而是在未来的时间里,不要希冀一些不该希冀的人。折磨你的不是任何人的绝情,而且你一直怀有幻想的期待。你是可以从你的龟壳里出来的。”
“你又说要等又说不要期待,相互矛盾。”
“不要有幻想的期待,如果能期待肯定要期待,不能期待的东西怎么能期待?”
“期待本就是幻想的,为什么我就不能有幻想的期待,为什么有些人一生下来不用做什么就可以得到别人的青睐,而我花尽心思只能得到别人的白眼和苛责。”
“你可真是个天才啊!”林幽夏突然觉得好像两个精神病人在讨论哲学问题,果然是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两者没什么区别。
“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女人死在路上,第一个男人经过就看了一眼,第二个男人经过用自己的衣衫盖住尸体,第三个男人经过却把尸体安葬了。女人转世后,三个男人都看上她,可是她却嫁给了第三个男人。正所谓兰因絮果,冥冥中自有主宰,你觉得别人没有做,也许别人已经做了比你多千百倍的事,才获得今生的缘分。如果你做好事,你的功德也会累积到后世的,你悟到了吗?”
凌凤琴安安静静的,没有再反驳。林幽夏正乐得清静,她时间无多了,她在房间到处翻,不敢大声打扰外面的侍卫,她选了件明黄色衣衫,有点林道长feel,看到梳妆桌上的发簪她选了支最锋利最顺手的练习刺人的动作。
颜芜也学着她去选发簪护身。
林幽夏闭目养神,手中拿着发簪,虽然房里的另外两个女人看起来很无害,谁知道一个是不是装疯卖傻,另一个是不是大灰狼伪装成小白兔?
夜晚,凌凤琴疯疯癫癫地走了。
林幽夏知道她留不住这个保命符,肃王如果狠下心拉开她们,她也是必死无疑,反正她就做好明天的戏,拖延时间到过了那个水日,就算肃王要杀她们,也不用做取元阴这种恶心的事,起码死也要死得清白。
唐不率来到肃王府,拿着翡翠珠子与肃王对峙,一开口就说肃王侍卫强掳良家妇女,要强搜肃王府。
肃王不反驳,静看好戏。
唐不率他们搜了整个肃王府也没发现林幽夏人影,也没发现什么密道。
这时肃王开始发飙,说唐不率目中无人,侮辱皇室宗亲,连夜递了折子投诉唐不率,皇上罚了唐不率半年俸禄并且要求没有证据不能打扰肃王。
唐不率知道林幽夏被抓后方寸大乱,日夜担忧,随着时间的逼近,唐不率就越觉得自己无能。
当晚二更时分,一个小男孩拿着一封信要交给唐不率,唐不率看到信的内容顿时放下心头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