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木林苍翠茂密,高耸入云,清香怡人。
林场工人准备砍伐几棵树木制作家具,突然幽香中夹杂着一股臭味,苍蝇往臭味方向飞起,工人觉得不妥,跟着苍蝇走去,只见一具穿着嫁衣的女尸吊在树上,鲜血染红嫁衣,眼眶处空洞洞的,眼珠不翼而飞。
“啊!”工人惊叫声响彻林场。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早上焦尸下午咸鱼。”围着口罩的林幽夏嘟嘟囔囔。
唐不率轻咳一声。
陈忠平查问后过来回禀:“大人,发现死者的是林场两个工人牛胜和何显章,他们一直在干活,没什么可疑的。死者是前段时间失踪的新娘马蕙青,马大人的爱女。”
“太尉大人马世光?之前与殿阁大学士之子联姻的那个马小姐?”
陈忠平点头。
林幽夏大概看了一遍,给出结论:“死者死亡时间大概是四天前,致死原因是勒死,死后肝脏被全部挖走,一双眼珠也被挖走,下阴有处女膜破裂痕迹。我回去再详细解剖看看。”
“林场的主人呢?”
陈忠平带来了一个瘦弱,穿着蓝色绸衫的中年男人。
“草民杨声,是紫檀林场的主人,这林场种植面积大,平常都是牛胜和何显章隔天打理一次,达官贵人最喜欢紫檀木做床做书柜,他们需要制作家具就由他们两人把树木带到工场给工人制作。我听到林场有女尸还以为是我那可怜的女儿。”
杨声双眼通红,欲言又止。
林幽夏好奇:“你女儿怎么了?”
“我女儿一个月前失踪了,报官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不知道大人……”
“你女儿也失踪了?不会跟最近的新娘失踪案有关吧?”
杨声老泪纵横:“正是,我女儿在出嫁前夕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京府尹说也许是跟人私奔了,可是我女儿洁身自好,对我孝顺有加,不会不辞而别的。”
林幽夏看他这么可怜,不禁安慰道:“虽然人口失踪不归我们唐大人管,但是我们帮你留意一下。你女儿有什么身体特征?”
“她耳垂有颗小痣。”
太尉听闻爱女死讯,已经在大理寺等候多时。
马世光看见马蕙青的尸体,神色悲恸,垂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
唐不率看他平复好心情,开口询问:“太尉大人,马小姐失踪前有什么异常?”
“定亲那天,我们正在过文定,与佟媒大人商量请期事宜,忽然丫环呼叫,我们赶到时青儿就不见了,青儿身边丫环说她正在试嫁衣,闻到一阵迷烟她们都晕过去了。青儿失踪后我们已经排查了府里的下人都没有找到可疑之人。”
林幽夏再仔细复验,发现焦尸背后粘着红衣布碎,舌头被割走,心脏被挖走,其他地方太焦了没法再分析清楚。林场女尸解剖后发现胃里有食物残渣,判断她大概死前半个小时有进食过。
“率哥,你看看这是不是鲍鱼?还是极品大鲍?可能马小姐在惊慌情况下狼吞虎咽,没有咀嚼就把鲍鱼吞下肚子里了,而且鲍鱼又难以消化。”
其它捕快见到那坨散发着臭味的粘稠物纷纷跑出去吐了,呕吐声此起彼伏。
唐不率捂住鼻子回应:“马大人说马小姐被捉走时还未到午膳时间,那应该是凶手给的饭食,看来凶手非富即贵。”
天色已晚,唐不率回到唐家已经没有胃口吃饭了,看到林幽夏吃得正香,他胃里泛起酸水。
唐不落饶有兴味地看着唐不率:“四弟,你眉头深锁,又不肯吃饭,莫非今天的两宗案件很棘手?”
林幽夏抢先一步回答:“我觉得跟最近的新娘失踪案有关,两个死者都是穿着嫁衣,而且都有器官被拿走。”
“小夏你觉得是同一个凶手?”
林幽夏含着饭菜点头。
唐不率接回话语权:“听说七年前也发生过枫林焦尸案,我看到卷宗里的断案经过、行凶过程十分模糊,三哥你可知情?”
唐不落努力回忆:“那时我正担任刑部侍郎,对此案没有多大的关注,抓捕审案一切都很快,是上任大理寺卿和御史台颜大人共同审理的,据说当场人赃并获,再加上他们有杀人动机,于是判处两兄弟砍头死刑。其实四弟应该找莫大人,他是最清楚的,毕竟他是当事人。”
唐不率不解地望向他。
“凶手是莫大人的两个儿子。”
林幽夏惊得连饭碗都掉了。
饭后他们打算去探访莫昱台,当唐不率说明来意,先激动的是山永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