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司纬称病不上朝,太子司晨昌代理朝政开始,朝野上下人心浮动,民间开始有人设赌局,赌哪个皇子最终能得登大位。
前太子司晨祜收复西北草原,可是他与五皇子之死有关,品德有亏,母家又元气大伤,夺位可能甚微,一赔十。
二皇子即现任太子司晨昌突然冒出来,政绩全无,血脉存疑,可是备受皇帝宠爱,已经把握朝政,非常有可能当皇帝,一赔二。
三皇子司晨斐深居简出,体弱多病,又因为与司晨晗关系好而受牵连,透明人一个,一赔十。
四皇子司晨笙母家贪污腐败,导致黄河决堤,多少难民流离失所,民怨沸腾,口碑差,一赔十。
七皇子司晨勋战神之称,保家卫国,民众声望最高,哇靠,一赔一。
林幽夏拿着自己仅有的五两积蓄和唐不率的五十两巨款犹豫不决,她第一次来赌坊观摩,不知往哪下注,到底投哪个皇子好,七皇子这样的赔率肯定没得赚。
八皇子司晨末也是透明人一个,好在岳家强大,有太后支持,一赔三。
九皇子司晨冉也是最近一年冒出头来的,当初邬文胥醉心香导致不少官员集体自杀,幸得九皇子带着解药出现,还出使伍宸国促使两国和平,百姓口碑不错,可惜他双腿残废,不受帝王喜爱,夺位可能一赔十。
林幽夏双眼发亮,把所有银两投到九皇子处,赌坊庄家像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写了一张凭证交给她。
“三百两银子加一张房契押九皇子。”
赌坊庄家暗暗摇头,又来一个傻子。
林幽夏觉得这把声音很熟悉,虽然眼前男子贴了大胡子,但绝对是黄宥阳这厮。
“黄大哥,你在赌身家啊?”
黄宥阳被吓了一跳,看见林幽夏才放下心,小心翼翼收好凭证:“最近黄府开支大,我总得想办法补贴一些,朝廷勒令官员禁止赌博,小夏姑娘你可别说出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贴士才让你奋身一搏?不会也是七皇子吧?”
黄宥阳一愣。
“万一七皇子在耍我们,我们岂不是赔得倾家荡产。你说,七皇子会不会对我们把九夙塞到他身边感到不满,所以来整蛊我们。”
黄宥阳越听越冷汗涔涔。
浣花宫,浮槐玉手纤纤剥去葡萄皮,轻柔地含进嘴里。
宫女禀报:“娘娘,九皇子已经去了迎琨宫探视皇后娘娘。”
浮槐漫不经心:“不过一个废人,量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他还带了山神医……”
浮槐闻言一顿:“你把山神医请到浣花宫来。”
迎琨宫,梁莹解毒后感动地抱着自己的幼子,嘴里却说着让司晨冉变脸的话。
“也不知祜儿过得好不好?若司晨昌被铲除,想必祜儿也能恢复太子之位。”
“他做出这样的事,你还是觉得他能做太子,那我呢?我就不能吗?”
梁莹一惊:“你怎么能抢你哥哥的位置?”
“父皇已经放弃他了……”
“可就算……”
司晨冉寒着脸,心里悲凉:“可就算他大逆不道,他也是你儿子,我就不是,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个废人,是为兄长铺路的垫脚石,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对吗?”说罢,推着轮椅离去。
梁莹说不出话来。
在一旁解毒的公孙懿婷忍不住责备:“梁莹,你实在太偏心了,冉儿从小到大你可有关心过他?七皇子母亲早逝,可他年幼时都有他的宫女娘亲爱护。你眼里只有司晨祜,当时我和你不对付,我不便多说罢了,你不要像我一样失去了两个儿子。”
在公孙懿婷心里,虽然司晨晗不是她亲生的,可是二十多年的母子感情,他一向敬她护她,知道司晨晗死讯后,她忽然觉得自己两个儿子都已经死去了。她虽然对无常有愧疚之情,但他处决了司晨晗的两个孩子,公孙宝颖的亲子,她的侄女疯了,大哥又因为司晨晗而死,她无颜面对父亲,面对大嫂,面对公孙家的任何人。她时常想若她没有意气用事,愿意听父母劝告只是嫁给一个普通权贵就好了。
梁莹看着司晨冉的背影不禁掩面哭泣。
浣花宫,浮槐拨弄头发,红唇轻启,吐气如兰:“山神医,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我的离魂症还没治好呢。”
“娘娘,你没有离魂症是不是?你是为了帮我,掩护我杀人才装作有离魂症的,是不是?你知道我有离魂症?”山永荀思来想去,总觉得浮槐对他没有恶意,而且她认识狼獠,愿意保护狼獠,所以他才冒险跟着司晨冉入宫,一方面是救人,一方面是问清楚浮槐。
浮槐顿时变成冷漠气质,直直盯着山永荀:“小时候我们就被父亲训练成杀人机器,我和姐姐的身体都不是属于我们的,可我的灵魂是属于我自己的,是属于狼獠的。我取名无情,可偏偏我是最先动情的一个,狼獠跟我讲过他过去的事,我也见过他的样子。在逍遥谷我看见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是他兄弟了,可是我不想他离开,所以一直瞒着他。后来他还是遇见你了,存了心思要离开楼里,不过他愿意带我一起走,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等了多少年,可是他一去不复返了。我以为他骗我,所以我去执行父亲的任务,直到你出现,我就知道我的狼獠已经永远离开我了。”
“嫂嫂,对不起,我没有救回哥哥,哥哥临死前把这个渠灵遗书交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