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在家里的行动自由,还是因为爷爷问了一句,怎么好几天没看见江鸿,母亲才放他出来给二老请安。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一旦做了,他就彻底和母亲撕破脸了,他并不想这样伤她的心。
父亲英年早逝,母亲好不容易才从伤痛中恢复,难道他要成为母亲新的伤心事吗?
但是不做,语秋和奶奶还在等着他,徐江鸿左思右想,觉得突破口还在爷爷身上。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副场面。
“说完了?”徐正微微抬手,制住要出声的儿媳妇,陈玉冉对公公还是尊敬的,及时住了口,神色却还是恼怒的。
痴心不改的孽障!就这么喜欢那野丫头,连祖母的心情都不顾了!
说到闻语秋怎么能不提木老太,可是在陈枚芸面前提起丈夫徐正的前妻,关键还是木兰英主动离开的徐家,这就有点让人心里不舒服了。
更别说继子徐锦川一辈子都没有忘记亲娘,对陈枚芸一直淡淡的。现在从小看到大的孙子也和木老太扯上了关系,陈枚芸再好的心性也没法没有一丝异样。
木兰英离开了徐家二十多年,但是这里有她曾经的丈夫,挚爱的儿子和孙子,这里到处都是她的痕迹。
陈枚芸其实没有陈玉冉想的那么不高兴,只是觉得意兴阑珊,说到底,除了和前夫的儿子锦年,侄女玉冉,这里的人其实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从小宠爱到大的孙子是个好孩子,割舍不掉那份血缘不是错的,所以她其实不太舒服,但还是留了下来,只当是为了徐江鸿和她这段祖孙缘分。
“是,爷爷,希望你能同意我继续和语秋交往。”徐江鸿期盼地看着徐正,挺直了腰背。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起来说话。”徐正发话,谁还敢让他跪着,下人立马搬来了柔软的沙发椅,徐江鸿坐上去,还不敢放松,心里捏着一把汗。
果然,徐正精明的目光投向徐江鸿,看似和蔼地问道,“这个女孩子是锦川他娘的徒弟?那一定有一手好医术了,不过她读的什么学校,家住哪里,父母可还好吗?”
徐江鸿的脸色凝固了一瞬,马上转为微笑,“她的母亲是北平于家的长房长女,父亲是前清秀才,民国之后举家隐居在安南县。”
不等母亲出来斥责,徐江鸿自己主动接着说,“不过自从她母亲去世,家道中落,年初父亲也不幸身故,所以她没去读新式学校,自己在家学习四书五经,最近准备考北平四中,九月份应该可以入学了。”
哪怕已经知道闻语秋的家境和遭遇,徐正也为徐江鸿这一手颠倒黑白惊到了,他撒谎了吗?没有,他说的全是实情吗?也不是。妙啊孙子。
儿媳陈玉冉生怕他为着往事站在孙子那头,早就把调查来的资料交给他了。
“也就是说,她现在是一个孤女,依附锦川他娘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