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语秋刚一只脚踏进门,就听见于莺来这番话,这真是叫她有点刮目相看了,这鹦鹉少爷原来也是有脑子的啊,瞧这说的头头是道,还挺有道理。
“于少爷大驾光临,瞧话里的意思,我们要是不同意,就该有地痞流氓上门了?”
于莺来一听到这个声音,条件反射地猛回头,果然是回来的闻语秋!
“我可什么都没说,但你有康庄大道不走,为什么非要和我们于家作对呢?”他状似不解,实则话语里满是威胁。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一向只爱走自己的路。”
“单凭你姓于,我们就没有什么话好说。陈泉,送客。”
闻语秋冷静讥讽的眼神印在了于莺来心上,他只是不爱搭理看不上的人而不是蠢,这里头有事儿,他几乎立即笃定了这个猜想。
从前查闻语秋的时候,一到安南县就没有线索了,原先他以为是乡下丫头没什么可说道的,横竖知道她是在安南县搭上的林家,不是什么惹不起的人物也就行了,看来还得重新找人。
于莺来心事重重地走了,留下掌柜的一脸晦气。
得,谈崩了,合作不成,只能用老路子了,只可惜了对门诊所的红火,但要是不能变成他们手里白花花的大洋,那也就没什么留着的必要。
“谈的怎么样?”木老太很快收拾心情,问起闻语秋这趟出去的收获来。
“你徒弟我,现在也是有两家铺面的人了!”闻语秋挺起胸脯,骄傲地宣布。
木老太笑开了花,给面子地把闻语秋夸了又夸,“你这丫头,还真是样样都行!不愧是我的徒弟。”
两人喜气洋洋互相吹捧,刚好也到了饭点,闻语秋刚入账五分之一个书局,阔气地请大家伙儿去饭店摆一桌,石头的欢呼声震耳欲聋,手脚麻利地关门落锁,晚一秒都嫌慢。
众人刚走,两个大兵来到对门诊所门口,只看见铁将军坐阵——锁着门。
两人对视一眼,完蛋,刚刚不该贪吃那碗酸梅汤,这下好了,连人都没见到,更别说把事儿给办了,瞧瞧自个这张嘴啊,怎么这么欠呢!
二营长交待,要好好给他同乡妹子站站场子,也好叫于家药铺知道,别以为有几个钱就能一手遮天了。
当然啦,这个度得把握准,于家毕竟手里头有药,万一哪天就用上人家了呢?咱将军在北平还不至于说一不二,警告警告就成了。
他们两个自认是二营里头顶顶机灵的,就适合办这个活儿,主要是还能趁机上城里头逛逛,这样的差事舍他们就那群蠢蛋,那不能够哇。没想到一碗汤的功夫就要办砸啦!
想想李行微笑的脸,腿肚子都打颤了,二营长一向是杀人不见血,笑面虎一只。
两人打了个激灵,抖着腿咧着嘴进了诊所对面的于家药铺,七七八八唱念做打一番,被掌柜的弓着腰恭恭敬敬送出来了。
荷包鼓鼓,心里满足,自觉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自个这事儿干的不错,便回京郊大营去了。
李行正和言听云谈事儿,喷嚏一个接一个,言听云嫌弃地离远了一些,叮嘱他回去要一碗姜汤喝喝。
李行心里直骂娘,哪个龟孙子背后数落他?不用说,肯定是三团的,明儿就去找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