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夫,我这疼得厉害,麻烦您给看看。”
“躺上去,我给你扎几针缓解一下。”
闻语秋麻利地打开随身药里的小包,一排冷光澄澄的银针露出来,这可是她最好用的老伙计了。
几针下去,男人面色渐渐舒展,胖胖的身子摊平在病床上,整个放松了下来,等他回过神,闻语秋已经收针开方子了。
这大热的天,他动一动汗如雨下,一时贪嘴多吃了点冰碗,痛起来要人命简直。一看旁边有家诊所开业,赶紧进来试试,没想到大夫年轻医术却好,一点都不疼了现在。
“按照这方子回家吃个一周,一月内别碰冰的,之后就不会轻易犯病了”,说完闻语秋看了眼他的体型,“你这病一半是从吃引出来的,另一半是缺少活动,回家多注意些。”
那男人大喜过望,只听见能不轻易犯病!活动不活动的再说,他这几年可被折腾的够呛,要是真有用,他回头就送来一副锦旗。
“多谢大夫!这个,在哪儿抓药啊?没见着柜台呢?”他脑袋灵活地左右环顾。
“对门于家药铺,我这儿只看病不抓药,”闻语秋推过去两份药方,“麻烦签个字。”
“原来是这么个‘对门’啊!这名字又妙又好记!”
目送心满意足的开门红去对面,闻语秋将留存的药方和病历放进左手抽屉。
陈泉和林成莹一样,都是第一次见她露这手,忍不住发问“闻小姐,这是什么道理啊?”
“他面色萎黄,鼻头发白,眼泡肿大又捂着肚子,多半是脾胃虚寒,这么热的天他又那么个体型,一定是吃了寒凉的食物才发作的这么厉害。”
“原来是这样,面色还能看出这么多东西。”陈泉心里佩服得很,有本事的人在哪都能得人尊重,难怪敢开诊所。
闻语秋舒了口气,几不可闻。木老太最擅长小儿和妇科,不代表其他的就不会,为伤心事不再出手罢了。
而闻语秋跟着木老太学医,头一年虽然没办法学习药方和看诊,但是除了研究外伤炮制草药,她也没闲着。
木老太还教了她一套针灸疗法,闻语秋那年冬天冻得差点透支底子,木老太教了她这个,搭配胡树村常见的草药熏蒸,慢慢疗养才没留下病根。
她对自己的医术不是没有信心,只不过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独自看诊,木老太也不在,还真有点紧张。
但是怕是最没用的东西,她不坚强自立根本走不到北平,早就死在胡树村那冷冰冰的厨房里了吧。
......
张家军又叫国党第四军,就驻扎在原先的皇家京郊大营,张耀庆跟着自己的老上峰,从东北那冰天雪地的林子雄赳赳走进帝都,一眼就瞧上了这个地方,软磨硬泡胡搅蛮缠都用上了,终于讨到了自己手里。
皇家大营,听着就气派,没有皇帝命,也得让他过过皇帝瘾啊。
张耀庆就是这样的个性,混不吝,听不进,但也敢拼命能担当,所以说张耀庆要京郊大营,是图谋不轨野望外发,这样的话传进那位委座的耳朵里,不过被一笑置之了。
这样一个情绪外露,想法全在脸上的人,怎么会造他的反呢?也得有那个脑子和谋略才是。
言听云所在的独立团,有三千多个大兵,是第四军三个团里头人最少的,但也是张耀庆最看重的一个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