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规模?”他看上去漫不经心的一问,闻语秋不自觉捏紧了手心,痛的一激灵,换来他轻飘飘的一瞥,吓得闻语秋不敢再动。
副官思索了一下,“不超过三十人,为首的听说有把枪。”
闻语秋不能再装鹌鹑了,成不成在此一举!咬牙豁出去对言听云喊道:“请长官救救我兄长,除了金银,还有家传棋谱相赠!”
“棋谱?”言听云看着她,皱起了眉头,“既然如此,前面带路。”
副官见状,扭头对后面传令:“兄弟们,今天打野食,把那山寨老窝端了!”
“是!”别看这队人马不算很多,但是从这军纪军容和响亮的应答声就知道,他们绝对不是老弱残兵或者混子。
闻语秋对言听云鞠了一躬,尽量忽视对方如有实质的目光,继续去割车辕的绳子。
好在只剩最后一根,她不敢耽误时间,不顾手上的伤口,死命用力,终于沉重的车厢“轰”一声砸在地上,闻语秋的手已经疼得感觉不出知觉了,凭着最后一丝力气爬上马。
这边徐江鸿一路逃进山林,他虽然不熟悉地形,但是好在以前什么都爱玩一点,英国留学的时候经常和男同学一起去打猎。
因此他一进去就感觉稳了,树木高大绵密,正是夏季,植被野草也十分茂盛,一个大活人跑进去只要小心点很难被人发现。
他进了林子以后开始放轻脚步,尽量不留下痕迹,但是也不敢进入树林深处,靠着怀表自带的指南针,企图兜一个圈子绕回县道,赶在匪老大出现之前放倒那几个喽啰。
又怕匪老大完全失去线索转头回去,那他也就白走这一趟了,所以偶尔还得留下一个半个的脚印布条什么的吸引他们继续追下去。
这谨慎的盘算不仅让追进来的匪老大失去真正的方向,也让跟着进来的白盛一行人苦寻无果,只能跟着匪老大和山匪们的脚印前行。
“老实点儿,不想死就带我们上去!”被副官的枪抵着脑门,唯一幸存的山匪两股战战,原本就是没什么胆量混口饭吃的混子,每次出去劫道他都跟在最后划水,没想到这次划的太彻底,船都翻了,只剩他一个。
“好…好…别杀我!!”他的声音因为恐惧扭曲变调,恨不得跳起来带路。
闻语秋带着言听云一行人到达这里的时候,车上的东西都被他们分批搬回山寨了。
只留一个笨重的汽车,他们还想不到法子运回山上,正琢磨着多叫几个兄弟拿上粗滚木,看看能不能推上山寨,这么大一个家伙藏路边也不放心呐。
四五个山匪聚在一块有一搭没一搭闲扯淡,顺便等等进林子的大当家。
这群人看着舒适惬意极了,就像每一个辛勤劳作的农夫,午后干活累了坐在田边,看着自己辛苦种下的稻子,脸上是放松而满足的笑容。
如果忽略树根底下那一泼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