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在城门楼上睁开双眼时,发现城门前的气氛非常紧张,四道或伟岸挺拔、或妩媚多姿的身影矗立在重泉府城门前,和对面战在数万妖军前的窫窳两相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窫窳的神色已经不再那么轻佻,而是凝重中透着疯狂。他看着眼前四道身影沉吟说道:
“小小的边陲之城,居然有如此多的圣物,又居然能唤醒如此多的圣物,着实让我不曾想到啊。人人都说,当代人皇昏聩,大夏国运颓唐,人族将再次历经战乱纷争。仅从当下看来,这个说法有待商榷啊。”
和窫窳大战良久的务观半圣,脾气最是暴躁,他不屑的鄙夷道:
“你一个坠入邪魔歪道的人族叛徒,懂什么国家大势,在此枉谈国运。弃家国不顾之辈,国运岂会照耀在你的身上。”
听闻务观半圣不屑的话语,窫窳一直压抑在心底的疯狂被彻底点燃,桀桀的怪笑起来。
“汝等好运啊,国朝青睐,助汝等封为半圣,千百年后还能有一缕残灵在此大放厥词。只是黄沙漫漫、史书厚重,千万年时光长河里,那些埋没在黑暗中,踩踏在泥浆里的身影当真就都没有封圣之姿吗?”
窫窳的言语愈发冷冽,神色愈发癫狂,对着几位前人虚影继续怒吼:
“我自幼勤学苦读,历经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均毫无悬念的拿到第一,满朝赞叹“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先帝钦点我为太子少师,太子殿下亲手为我斟茶行礼。那年我才二十岁,诸位半圣大人品评,我可有封圣之姿啊。”
务观半圣沉默不语,旁边温和的杜少陵则出言应和:
“如此才学,当为世间少有。”
窫窳愣了下,没想到半圣会正面回应他,冲杜少陵笑了笑,继续说:
“正当我准备大展宏图之时,皇宫突然传来消息,传言太子殿下为了早日登基,弑父杀母,于皇宫内做出弑君之事。然后,就很恰巧的被回宫探视的燕王发现,又很恰巧的被燕王堵在皇宫内。”
窫窳的语气愈发的鄙夷起来,话语中还有一些悲凉。
“在燕王,哦,对了,就是当今皇上声泪俱下的怒斥下,太子殿下羞愧难当,居然引火自焚。当今皇上多次欲冲入大殿内救人,都因火势太大没能成功,据说众人劝都劝不住,身为一个武道宗师,最后居然被浓烟熏晕了,才没能继续亲自救人。呵呵。”
城门楼上,王学礼和白乐天等人默然不语,这些都是皇室秘辛,坊间也多有传言,只是没这么细致罢了。
窫窳丝毫没有为尊者讳的意思,继续嘲弄道:
“燕王昏迷之时,他的手下就高呼,国不可一日无君,为其黄袍加身。呵呵,本朝太祖黄袍兵变开先河时,可曾想到,昏迷状态的人也能黄袍加身,啊。哈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窫窳捧腹大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自古成王败寇,皇家的事岂能当平常事看待。”
务观半圣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