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礼冷哼一声,寒意逼人的话语响起:
“谁让你们请了,告诉他们,一炷香时间不到,本县尊就崩了他们两家的气运,断了他们在此地的根基。”
主簿和县丞大骇,还想说些什么,被王学礼挥袖赶了出去,只得咬咬牙分头去往周、淮两家了。
待众人都离去后,白乐天才上前劝解道:
“学礼,此番大敌当前,当以民心安定为本,似乎不适合在此时过于压迫两家豪门呐。”
王学礼长叹一声,随即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盒,递于白乐天手中。紧紧的盯着这位同窗挚友的眼睛说道:
“白兄,我知道你心中有万般疑难,只是此事复杂,一时半刻难以说清楚,我将原委都放于这个玉盒之内,若事不可为之时,我自有办法送你们几人离开重泉府,若真到了那时你再打开玉盒,就什么事都明白了。”
见白乐天还想说些什么,王学礼摆摆手制止了他,接着说道:
“兹事体大,我本不欲将你牵扯进来,只是恐自己无命活到最后。请白兄务必答应,不要在此地打开玉盒。若此番事了,王某还能苟活于世,我自去做这一番大事,若王某就此殒命,那就连累白兄替我做完未竟的事业了。”
白乐天见王学礼说的郑重,就当着他的面,将玉盒收入怀中,对天起誓:
“我白乐天对天起誓,倘若王兄身有变故,我自侥幸,必定完成王兄所托之事,虽万死其犹未毁。”
黄增寿也在旁边,此时也是一脸坚毅的神色。至交多年,此刻三人彷佛又回到了年少青春之时,相互无言,唯有理想在碰撞。
而此时,周家大宅院,深处一个僻静的小屋之内,周作人带着几个家族客卿好手正一脸阴狠的看着屋内的一名道人。
此道人头戴星冠光耀耀,身披锦绣彩霞飘,足踏云头履,腰系熟丝绦,面如满月多聪俊,形似瑶天仙客娇,端的是卖相极佳。
周作人冷哼一声,嘴中说出的话却是惊世骇俗:
“道长,我记得你说过,有办法将硕鼠妖招来,而且就招到本县粮仓之内。可如今,这硕鼠妖怎么去了镇北军中。”
那道人也不恼怒,轻笑着说道:
“哦,索性是出了些岔子吧。不过招到哪里不是招呢,这不都一样吗?”
旁人若是听到二人的对话,会惊的寒毛直竖,这段对话的信息量太大了,硕鼠妖是召唤来的,硕鼠妖居然是召唤来的。
“这当然不一样,老夫想要的是粮价大涨,老夫想要的是一地赋税。老夫要的不是镇北军被灭,更不是这重泉府被妖兵合围。”
看到此人如此态度,周作人勃然大怒。手一招,周围的客卿就围了上来,有几人甚至已经抽出了兵刃。
“你这贼道士,若是不给个说法,今日休想活着出周家大门。”
周作人面色愈发阴冷。
“哈哈哈哈,那周家主为何不让人动手拿下在下呢。”
清秀的道人根本丝毫不见慌张,依然不疾不徐的说道。
“事已至此,往事我们过后再谈。只要周家主按我说的做,我可保周家上下老小安然出城,等妖军走后,周家再回来,这重泉府不还是周老太爷说了算吗?”
“你当老夫还会相信你吗?”
周作人脸色已经阴郁的可以滴下水来,阴森森的说道。并且示意周围的客卿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