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从暗夜中突然蹿出来的黑影,一头撞在白毛狼王的侧身上,将其顶飞出去。
我一骨碌从雪地上爬起来,朝狼王飞出去的反方向后退几步,借着雪地中微弱的光线去看那头飞过来的动物是什么东西。
只见两只猛兽一黑一白,扭打在一起,因其激烈的动作,雪地上积雪纷飞不断,遮人视线。
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看出了前来救我的是谁——格日勒家养的黑犬。
那头黑犬叫布干,身强体壮,且聪明伶俐,能听懂很多命令,白天帮助贡达来牧羊,晚上守在外面看家护院。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布干与我们几人已经相处得很是熟络。
今晚光顾着处理各种风波,自始至终都没注意到布干去了哪里。
直到它突然从蒙古包附近蹿出来顶开狼王救了我的命,我才重新注意到它,心中不由得热乎乎的。
相处仅一个月,它便肯舍命相救,与白毛狼王缠斗。
黑犬布干虽然凶猛,但那狼王毕竟不是吃素的,光是其体格就要比布干大出整整一圈,加之其常年奔波野外,像这样的战斗,大大小小经历过上百场,在咬斗方面经验高出布干很多。
狼王期初被压在身下,一狼一犬相互拧在一起翻滚两圈以后,狼王便占据上风,瞅准时机猛然张开嘴,撕咬黑犬布干的喉咙。
布干果断侧身扭躲,但还是被扯下来一大块皮毛。
由于我们的距离过远,我看不清布干脖子上的伤势如何。
只见布干没有一秒犹豫,像弹力球一样猛地从地上反弹窜起,又扑向白毛狼王,两头猛兽再次扭打撕咬。
它们之间的咬斗连续进行了好几个回合,每次都以布干的失败告终,要么丢只耳朵,要么身上被扯下一大块肉皮。
最严重的一击竟直接使布干的右脸连皮带肉被撕咬下来,露出白花花的头骨。
即使是在这样的重创下,布干甚至都没哼一声,它的战斗力仍然保持着最初的凶悍,从地上弹起来再次扑向狼王。
这样不要命的打法,连狼王都有些懵了。
一愣神的功夫,布干直接扑到了它脸上,张开大嘴朝狼王的嘴筒咬了过来。
狼王闪避不及,向侧面闪躲不完全,被布干叼住一只耳朵。
下一秒,布干与狼王身位错开。
布干口中叼着狼王的一只耳朵,狼王身子低伏,龇牙咧嘴地低声呜咽,口中吐出的白色哈气上浮,与头顶伤口血液所冒出的热气交融。
鲜血在狼王的头顶拧成一股热流,自它面庞滑落,流入眼睛,又从眼眶里涌出,一滴接着一滴地坠落雪中。
我这时才察觉出布干的怪异之处,它身上所受的伤,比狼王伤势要严重得多得多,但它身下却没有一滴血。
好像血液在它身上凝固了一样。
狼王没想到一只家犬竟然能有本事把自己耳朵咬掉,脸上流淌的血液明显刺激到了狼王的神经。
接下来的一次出击,狼王使出了全力,速度和力量都提升了一大截,像一发导弹一样冲向布干。
狼王身上白毛抖动,几乎只是一瞬,在雪中如同闪电一般掠过布干。
待这一回合再结束后,布干的右前腿被完整咬下。
失去一条腿后,布干还想站起来,但它三条腿配合起来着实费力,狼王吐掉嘴巴里的狗腿,面露杀气,朝布干一步步走去。
此时我在雪中布下的火符大阵已经成型,是由八张符纸按照一定阵法排列摆在一起。
其实无非就是八张火符的火焰在一瞬间集中爆发,这种爆发的速度和射出枪膛的子弹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