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瑾盯着会灵，面上一派认真之色。

这句话软绵绵的，却是在说会灵这个主人没有主人的样子。

会灵也不恼，坐在祝瑾对面看着她。

“也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修士大人，小道不过一介俗道，竟然入了大人法眼。

大人为什么这么好奇我，也不知处处打探我做什么，有什么想问的你说便是，我定然，知无不言。”

他的眼神很清澈，祝瑾别过头不去看他。

这人果然很会蛊惑人心，尤其是他的眼睛，看久了还真的让人深陷其中。

他的相貌平平无奇，扔在人群里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甚至于他的样子就让人记不住。

祝瑾和他对视许久，偏偏挪开头就忘了他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还真值得让人考究。

“道长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一个贫苦人罢了，哪里是什么修士。

倒是道长这张脸颇有些奇特，怎么叫人记不住呢。

明明道长身形伟岸，看面相也不该是这个样子，莫非……道长隐藏了真面目？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道长隐藏了真实面目，道长也能说来听听吗？”

会灵知道祝瑾在说谎，虽然她否认了自己的身份，却又处处表现了自己异于常人的地方。

自己虽然看不穿她的真实面貌，但是她的样子也是假的，她的眼睛这么好看，真想挖下来做个小灯笼挂在床前。

这么想着，会灵就笑了，笑声在房间里乍响，祝瑾绷直了身体，这笑声让她有些慎得慌。

会灵笑着笑着就停下了，“你很聪明，但是你知道的，聪明人都是活不久的。”

“道长此言差矣，道长这样聪慧的人都还活着，我这种愚笨之人想来也引不起别的注意。

道长这么坦诚，还真让我受宠若惊。”

“我从来没想过隐瞒，是这里的人太好骗了。

好不容易有人发现了我，我有什么好隐瞒的，就算你们发现了我的真面目那又怎样，我就是喜欢看你们抓狂的样子。”

他的声音轻轻的，祝瑾却听出了一批病态。

“道长，你的脸很苍白啊，莫非是受伤了？”

会灵突然变了脸色，但是也只有一瞬，他就恢复了正常。

“眼力不错，可惜这双眼睛很快就不属于你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在说今晚吃什么一样这么轻松，他简直是个披着人皮的疯子。

“我的眼睛自然还是我的，道长也不必惦记我的东西。

既然话都说这么明白了，道长不如就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会灵歪着头看祝瑾，微微扯动唇角，那笑容带着冷意，“好啊，我说了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他大概是有恃无恐，自己问完问题想要脱身怕是就困难了。

祝瑾把御司霖给的锦囊挂在腰间，她的手轻轻搭上去，手握着锦囊也有了几分安全感。

有子青给的东西在，想来也不会出问题。

这也是祝瑾敢孤身一人来见会灵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