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先生,属下有一事不明。”
祁凛:“说。”
顾行:“羽林卫我们已有两卫,叶秉之再厉害手中也不过些老弱病残,更何况他如今远在遥关。
皇城中唯一有兵的便是皇城禁卫军,但他的人数远不如我们手上的两支羽林卫。
我们为何还要花费大量时间和兵力屯兵练兵呢?”
祁凛自如的在纸张上面挥洒,神情轻松。
祁凛:“不止皇城禁卫军,太子手上还有一支亲军,虽人数不多,但胜在忠心。
骁骑营的刘筑虽然承了国舅爷的情,但此人近来同太子的朝臣走的很近,是个心性不够坚定的。
除此之外,成国公府的府兵、亲卫,也是个棘手的。
虽说每个王爷和国公府上的府兵人数有定数,可积少成多,加在一起也是不小的数字。
更何况……”
祁凛说到这,眼中的光凌冽又犀利。
祁凛:“更何况,我始终觉得成国公世子魏澜疏,并不像他表面这般简单。
还记得之前派去绑架、阻拦叶大小姐的几次吗?”
顾行沉默了一瞬,而后突然眼睛泛光。
顾行:“之后的叶大小姐总有人在暗中保护。
根据手下人禀报,那些人不似官兵,更不像江湖人士,身份难以摸清。
先生是怀疑,这些人是那位魏世子手里的人?”
祁凛:“起初我还不敢猜是魏澜疏。
此人气质不凡,圣上太后如此宠爱于他,但圣上却始终没有给他个一官半职,着实有些说不通。
直至今日圣上给他和叶絮之赐了婚,我才敢肯定叶絮之以及叶府周围的人,是他魏澜疏的手笔。
如今他手中有多少人、圣上是否知情这些我们都未可知,暂时不易打草惊蛇。
所以,我采取的方法就是:不管他有多少,我们都要尽可能多的养自己的兵。
以不变应万变,这才堪称无敌之道。”
祁凛断定,魏澜疏手里的人再多也多不过原来的宣武军,更何况还有冀晤军。
冀晤军虽然实力大减,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与宣武军混编后有宣武军做底子,实力自然不用担心。
这,他还得感谢感谢叶秉之,辛辛苦苦带出来的宣武军,不过是为他们做嫁衣罢了。
祁凛:“新的一年,咱们这院子,也该换个新的名字了。
去将这两个字做成匾,挂于院头。”
祁凛提起刚让自己挥毫写下的字递给顾行,顾行没有迟疑拿着就出了院子操办去了。
祁凛给自己的院子取名:无舍。
无舍,意味着放下或割舍,并不是简单的放弃,是在行事时心存无得的愿望。
无舍亦作无取舍,在虚空世界中,不存在任何取舍,一切都如同虚空一般,不必执着于任何事物,包括善与恶。
祁凛独自站在院中,任由飞雪打落在身,眼中看雪,但心中无雪。
无舍,不过是人们披着“放下”的外衣以求自己内心能够舒坦些罢了。
有情?
无情?
放下……
执着……
有的人总是会倔强一些。
比如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