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酒歌当场泪目。
他用颤抖的双手讲抓起铁剑背在身后,随即又摸出一根粗麻绳系上灰葫芦挂在腰畔,刹那间,那个天压不倒,地陷不坠,气冲凌霄的燕叔再次回来了。
他豪迈一笑,霸气凛然:“背后有剑,腰畔有酒,胯下有鸟。”
“我燕酒歌又回来了。”
“小子,这回你放心了吧!”
耿昊眯缝起肿胀的小眼,伸出了大拇指:“燕酥!威武!”
言罢,他从黑指环内摸出一门功法经卷丢给燕酒歌,“一点儿小玩意儿,拿去练着解闷儿吧!”
那情形,一如当年在那个小小的药铺内,燕酒歌将武功秘籍金钟罩丢给他时一般无二。
稍有不同的是,他丢出的是……
《冥神经》
燕酒歌眼睛都瞪圆了。
“哪来的?”他开口问道。
饶是“懂”叔脑洞天下无双,这会也懵圈了。
耿昊指了指头顶,一脸的云淡风轻。
“叔,大侄子上面有人。”
……
燕酒歌走了。
背着剑,挎着酒葫芦,带着小鸟,踏着晨曦微光,形单影只地离开了黑石城。
耿昊没有去送他。他知道燕叔最烦离别时像娘们那样依依惜别,哭哭啼啼,那样看着就倒胃口。
无论做事,还是生死。
燕酒歌追求的从来都是嘎巴溜脆。
彼此一杯酒,互道一声珍重。
约好来日一起去宰神灵。
这便是男人的告别。
浪漫且残忍。
燕酒歌离开后,小无敌来到石桌旁。他眼中泪水积蓄的都快成了山洪。
可男孩用绝强的毅力控制自己内心,眼皮仿若石闸一般,愣是没让一滴泪水落下来。他抓起父亲用过的酒杯,倒满酒。
仰头,一饮而尽。
而后,大声咳嗽。
咳得连绵不绝。
咳的脸红脖子粗。
咳的痛彻心扉。
耿昊静静看着他,什么也没有做。
好一会,小无敌才缓过劲儿来,他坚定地看向耿昊,被烈酒荼毒过的幼嫩嗓子沙哑中多了几分成熟。
“杀神灵的事儿,算我一个。”
耿昊一怔,继而哈哈大笑。
燕酒歌后继有人!
为燕叔贺!
为小无敌倒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