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般天真快乐的样子,骆梓青亲了亲她,也不由得被感染了这份快乐。
骆梓青递了一盒草莓过来,苏漫看看桌上的草莓,再看看骆梓青手上的草莓,两个人都笑了。
骆梓青道,“我想你喜欢吃草莓。”
苏漫欢欢喜喜地把他买来的草莓收进了冰箱里,又把母亲拿来的草莓端过来吃。
趁着苏漫靠在自己怀里的时候,骆梓青道,“先前我散会之后,跟纪局提过沈静瑜丈夫的事了。他让你把对方的个人简单信息先发给他。”
苏漫哦了一声,转手问沈静瑜要来了她丈夫的个人情况,发给了纪子洲。
纪子洲此刻坐在分局会议室里值班。
收到这条消息,过了很久,回复了两个字:好的。
苏漫每天被投喂各种吃的,检查下来体重增长有些快,所以现在每天饭后都去家里旁边的公园走一圈。
两个人购买的新房即将交房,后续的事项都由骆梓青包办了,他不舍得让娇妻操劳,更是有愧于不能多陪伴她。
苏漫躺在怀里,听着他说话,吃着草莓让骆梓青帮着按摩小腿,笑道,“你已经是高质量陪伴啦,人在一个地方失去的,总能在另一个地方找回来,比如你不能陪我更多,却让我们更珍惜互相陪伴的时刻,不也挺好吗?”
骆梓青点了点头,亲了亲她。
晚上,两个人靠在一起,躺在床上,骆梓青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本睡前胎教故事读给苏漫听。
苏漫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骆梓青帮她盖了被子,伸手悄悄地放在她的肚子上。
小宝宝似乎察觉到了爸爸的手放在了妈妈肚子上,小心地动了动,与骆梓青互动。
骆梓青感受着这温情的时刻,感动于生命的神奇。
他调暗了床头灯,留了一点光亮,一边回复工作消息,一边看着苏漫柔和的睡颜,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搂着她一起睡了。
第二天早上,骆梓青要进区政府办公,于是由他开车,载着苏漫上班,还拐道去吃了一顿小笼包,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苏漫摸着肚子道,“等宝宝出来了,是不是就没有我们自己的时间啦?”
骆梓青握了握她的手道,“可能是。”
苏漫进了办公室,小肖拿着个香菇菜包晃了过来,苏漫看着那菜包道,“食堂的菜包每次菜都是黄的。”
小肖道,“还是城隍庙的素包子好吃。”
苏漫听完咽了咽口水,居然很想吃。
她伸手递了袋子给小肖道,“旗袍,去试试吧。”
小肖油腻腻的手,却是嫌弃地接过表示,“我真不想当司仪啊。”
苏漫笑着推了推她道,“快去换上,让本王看看,爱妃美不美。”
朱宇听到办公室传出说话声,也过来了,看到小肖手上提着的袋子,问她,“是什么?”
小肖不肯说,苏漫笑道,“旗袍,给小肖做司仪穿的。”
朱宇大笑道,“那的确得试试,区里其实有不少优质男士,我去问问有没有单身的,给你介绍一个。”
小肖抚额道,“不要,领导,结婚太麻烦了,我宁愿单身。”
在场的已婚人士纷纷表示不信。
等小肖换了那身衣服出来,苏漫等人跑来围观,苏漫点头道,“你早这么穿,估计八百年前就嫁出去了。”
小肖气恼。
小宏等人却也起哄道,“肖主任,你就别谦虚了,苏局是我们这里第一少妇,你就是第一少女。”
苏漫连忙摆手道,“我是中年老阿姨了,未来是你们的,也是我肚子里这个的。”
一众人笑闹,朱宇走出来,看到小肖穿这般好看的样子,点头赞许道,“小谢是有眼光,以后小肖就是我们这里的门面了。今年年底的慈善晚会,要不就让小肖穿这一身吧,这次先练练手。”
大家笑成一堆,小肖猛翻白眼。
回到办公室,苏漫手机上,提示了纪子洲的来电。
知道是为了沈静瑜丈夫的事,苏漫接起道,“纪局您好,是有消息了吗?”
纪子洲坐在办公室,手上拿着分局纪委拿来的,沈静瑜丈夫的情况汇报道,“苏局,那件事我了解了一下,估计很难。”
苏漫听后道,“没关系的纪局,不为难你,大致是个什么情况,可以说一下吗?”
纪子洲道,“先前四海派出所所长被查,也牵出了她老公。她老公在外面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就问一些案件当事人索贿,还给私设赌场和开娱乐场所的老板通风报信,收取所谓的信息费。”
如此听来,真的是一个挺不堪的人。
苏漫听后叹了口气。
纪子洲道,“这种事,其实并不少。”
苏漫说,“我知道了,谢谢。”
纪子洲说,“别放在心上。”
苏漫“嗯”了一声道,“她怀孕了,毕竟肚子里是个无辜的孩子,让人有点心疼。马上要做妈妈了,特别能共情,遇到这样的父亲,孩子也挺无辜的。”
听到苏漫在那头吸鼻子的声音。
纪子洲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苏漫说,“抱歉纪局,我有些感性了。”
纪子洲静静地听着,还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握着手机,什么都没说。
苏漫继续道,“让纪局费心了,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纪子洲过了会儿开口道,“好。”
苏漫说了声添麻烦了,挂了电话。
纪子洲收起了通话。
贺沁的电话这时候打来了,纪子洲戴起了蓝牙耳机接了,听她连珠炮的炮轰,问他为什么昨晚又没有回家。
最近为了干部队伍整顿,他大部分时候,都住在分局。
一会儿市局要来开会,纪子洲分管日常事务,后勤保障一应事情,都要考虑周到。
他让综合科科长去问后勤,中午的小桌餐准备好了没有。
综合科长领命出去,纪子洲依然敷衍着贺沁,偶尔应两声。
随手拿了桌上放着的一个喜糖盒子,是手工的旋转木马造型,在一众中规中矩的喜糖盒子里显得与众不同。
反正桌上不时会有各色人等送来的喜糖喜蛋,纪子洲就当加班储备扔着,偶尔饿了或者需要甜食的时候吃一颗,缓解压力。
他拆了那个盒子,里面有巧克力,也有糖果,可能放了有阵子了,微微有些化了。
纪子洲嘴上应付着贺沁,拿着那个盒子看了看,盒子是木质的,倒是精巧,底上刻着Luo&Su。
他明白了这是谁的喜糖,其实也知道,她是哪一天结的婚。
只是这一刻,喜糖真真切切地拿在手里。
把巧克力塞进了嘴里,纪子洲皱了皱眉,只觉得苦。
又塞了一颗糖,却发现,苦涩并未消退多少。
秘书小顾看到了还以为他有什么不满,轻声解释道,“这是先前骆书记的喜糖,放了有一阵了。”
纪子洲揉了揉眉心,点了点头,跟贺沁又解释了几句,挂了电话。
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处理公文,目光不由望向那个盒子。
最后,只是任由那个盒子,长长久久地,放在了桌子的一个角落里。
苏漫接了纪子洲的来电,直接给沈静瑜打了电话,说明了前后原委。
沈静瑜一直在哭。
苏漫安慰不了她什么,就静静地听着她哭。
沈静瑜道,“我就是因为跟着黎敏,工作不顺才想着要结婚恋爱的,谁知道又会碰到这种人。我爸妈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可我有了孩子,他们也只能妥协,现在弄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
听着她的哽咽,苏漫无以安慰,叹息了一声。
因为身处逆境,而让自己陷入了更深的漩涡,仓促而草率的决定了自己的人生,最后只是缠在了更乱的乱麻之中,不得解脱。
苏漫道,“相信我,熬过去,会更好。”
沈静瑜哭嚎道,“怎么熬,漫漫,你嫁得好,当然能说得轻巧。”
此刻,旁人的幸福都是原罪。
而当事人从不会想,自己是否做了错误的选择,以及,是否要及时止损。
苏漫于是不再说,听沈静瑜在那头喋喋不休,她只是听,也不再回应了。
等挂了电话,她又给骆梓青发了语音道:青哥,我跟沈静瑜也友尽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漫倒不觉得有太多的遗憾。
一直以来,她不是不明白,朱佳清陷害她,沈静瑜也暗中跟她比较,这样的友谊,又有多少真诚的成份?
骆梓青回复说:不必遗憾,要相信人间总还有真朋友的。
苏漫看到这句,就被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