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枝青铜灯突然爆出灯花,阿星借着影影绰绰的灯火,手指一寸一寸的抚过她的唇瓣。
“可都准备妥当?将她的雪狐氅衣取来。”他朝手下吩咐着,腰间守贞锁的银链缠住孟月晚手腕,俯身抱起孟月晚,朝密阁中走去。
这密阁三年前他便布下,当初只是为了渗入安城,城中不止这一处有,今日倒是方便了。
子时打更声响起时,阿星正将孟月晚的手脚扣进寒玉床的锁龙环,床上的符文阵术繁杂,皆是秘术。
火星窜起来映亮锁骨处新刺的咒文,阿朗长身玉立,眉头紧锁:“这个咒术会损耗你近半的寿数,为了族中那群腌臜货,倒是不必。”
阿星冷哼:“寿数绵长有何用处,任她们关在一处,当做生孩子的器具,年复一年的磨掉?”
他抚摸着女人滚烫的侧脸轻笑:“倒不如和这个女人同命同寿,这世上有一个人能感你所感,会你所会,定然是很奇妙的事情。”
阿朗还是不赞成:“她能否感知到你另说,还得让她生情。可你这寿数却是先给出去了的,就是你死了她也没有影响,她死了你可就活不成了。这咒术都是女人强制用在族里男子身上的,你倒好上赶着……”
“不必多说,”阿星神情专注的刻着繁复的咒文,在孟月晚的后肩处,她稍一皱眉,阿星便立即拿出麻沸散擦拭,“反正从族里出来,我们俩什么下场不必多说,那劳什子条件,不过是缓兵之计。只有半年,想来那花种是寻不到了,何不任性一回,也不白来这世上一遭。”
阿朗也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嘟囔道:“这倒也是,族里生不如死的法子太多了,到时候还不知道咱俩是什么光景。但非得是她么?这女人目中无人得很,除了她家里头的几个人,她像是瞎了眼一样,有什么好……”
阿星难得有一丝男儿郎的羞赧,瞪他一眼:“你那老妻主又有什么好?一肚子算计,你偏偏凑上去……”
阿朗:“胡说,不是她,我们俩活的下来?再说了,她也不存私心,为了天下苍生,那家业说舍就舍了,就来雪国寻得一线生机。况且……况且……她待人还可以……”
阿星不再理会他,虔诚的将最后一点咒文刻完。繁复的花纹,却不过两指大小,刻完后他光洁的额头都渗出汗珠。
“准备,仪式一刻钟后开始,助我。”
“放心交给我,哥哥别放光了血,族里那些老家伙知道了,你的血肉也得抬回去做花肥的。”
他和哥哥的血液继承了隐族的上古一脉,能施展咒术,能通神明……
虽然血脉稀薄,但足够施展这个小小的同心咒了,不过对着没有生情的孟月晚,阿星哥哥要承受的反噬更重一些罢了。
只不过他们俩能逍遥一日算一日,他的老妻主对上神隐族也没有半分成算,也只能多陪伴他一些时间。
“血为引,魂为契,命如丝,双生系。
月蚀蔽天光,因果共此息。
生同赴,死同归,轮回不破,幽冥无离!”
看着奄奄一息的阿星,阿朗无奈将人安置妥当,又派人将孟月晚悄摸送回去。
“神隐族圣子半数圣血用来施这个咒术,只怕那些老家伙会气死。”
阿朗给他喂了补血丹,又将回魂丹全部喂了下去,这里面有玉霄花的气息,对他们一族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自然对身体有益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