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央再度醒来，入目是狭小的房间。

微弱的烛火摇曳，月杀的剑抵在九落子胸口，九落子的袖箭抵住了月杀腹部。

连央眨了眨眼，脑中失去此前的昏沉感。

很明显。

她被九落子掳出了皇宫。

月杀和九落子还在对峙，彼此制衡死穴，

“你要想清楚楚，咱们都死了，你的小主人也得跟着陪葬。”

月杀的神情依旧呆板，看着九落子含笑的面容，一板一眼的回答，

“你没我快。”

九落子挑眉，他是文士，武艺自然比不过月杀。

“在你来前，我给她种了蛊，我生她生，我死她死。”

月杀的粗眉压低了一些。

很烦。

不能杀。

一对一，九落子手中的弩箭给月杀很强的威胁感，不是杀招，他没有办法制服九落子。

连央听明白了月杀的顾忌，不再装睡，拍拍身上的灰起身。

九落子的神情有一些惊讶，惊讶于连央过分早的醒来。

不过他谨慎，连央身上的剑兰手链和戒指，还有身上一切有威胁的饰品都被他取下。

就算醒来，九落子也不慌，甚至很是悠闲的和她打招呼，

“暂且委屈你，待我们出了皇城，你会拥有无上的尊荣。”

“无上的尊荣就是绑架我？”

连央觉得九落子还挺不要脸。

“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和你们玉氏一样，固步自封，总玩一套把戏？”

九落子的话被连央打断。

什么黑龙断尾，宫中起火。

看见九落子还有什么不解，他们玉氏有打算靠流言造势。

实在没有新意。

连央醒来就发现一身干净，什么首饰都没，想来九落子早有防备。

可封九妄在武安之事后就猜到他们不会老实，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让她被偷出了宫，好在她向来听话，他的教导她总是学的很快。

在二人惊讶的目光中解开一条腰带，连央抻了抻，还挺结实。

“你的新把戏莫非是美人计？”

连央没好气的白了九落子一眼，随手将腰带绑出个环。

“玩过套圈吗？”

“什么？”

连央狡黠的眨了眨眼，

“就像，这样！”

咻的一声，腰带绑出的环正正好好套中九落子的脑袋，连央反手一拽，落在颈间的腰带收紧，月杀眼疾手快，一掌折断九落子腕骨。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尘埃落定的痛楚，让九落子额间布满了细汗。

连央拍拍手，琢磨着封九妄说的对，她的弱小也能成为武器。

九落子对她没防备，才能像个木头一样让她套。

拉过月杀挡在自己身前，确认自己和九落子的距离安全，连央才蹲下身。

“不送我回宫，我就让月杀把你四肢都打断了。”

九落子闻言竟是低低笑出声，

“打断四肢而已，你知道每一个玉氏族人，最不怕的就是酷刑吗？”

“世间没有任何刑罚能比玉氏的水牢恐怖。”

“蛇虫鼠蚁藏在漆黑冰冷的水下，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口啃噬掉你骨肉的会是什么？”

九落子的语气带着不正常的笑，连央被他的描述激起了一阵恶心，

“你在卖可怜？”

九落子沉落的回忆戛然而止，傻了似的看向连央。

她生的好，眉眼灿灿，色若春花。

是他在城下一撇的惊鸿。

可只是出宫一月，她瘦了许多，不变的是她澄澈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