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娘，奴婢只是......”

“蔷薇，我最后说一次，只有我可以说陛下的不是。”

连央依旧笑着，没再看蔷薇愣怔的神情，自己大步向前。

不是头一遭了。

蔷薇对她许是忠心，可封九妄是她的，蔷薇凭什么借着为她好，有胆子埋怨封九妄？

丢开蔷薇，连央的心情没有多大的起伏。

最初她身边只有蔷薇，她尚且觉得蔷薇知进退，比连玉和养出来的素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不知是她本性如此还是眼看着在她身边，众人都对她多有宽容，近日来是越发叫她不快。

从那日封九妄在她颈间留下牙印，蔷薇为此抱怨开始，连央就对蔷薇生出了几分不耐。

想到素晴，连央突然发现，那个状告奶娘推搡导致儿子死亡的富商，结局如何她竟还未知晓。

顺着折下一枝梨花，琢磨着得去问问封九妄，奶娘之事究竟如何。

也许是连央难得回忆过去，转角照面，竟是又一熟人。

眉心微蹙，连央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封止观看着连央这般冷淡，心中晦涩。

和封九妄如出一辙的凤眼看了连央许久，才主动开口，

“许久不见阿央，不知阿央可愿与我一叙。”

封止观的邀请让连央有些惊讶。

她早察觉了封止观对她的疏离，她本不在意。

可那日她特意遣了宫人到她面前挑拨她和封九妄的感情。

这便叫连央无法接受。

拨了拨掌中梨花，连央扯了扯唇，不笑时显出几分漠然的眼便这样上下打量了封止观一番。

“那便去瞧瞧阿观的潇湘馆吧。”

连央还记得，她们尚且亲昵的最后一面，是封止观邀请她去潇湘馆吃鱼。

那时封九妄也在，正是封九妄亲自钓的鱼勾出了她的馋劲儿。

蓦然浅笑，连央偏头看向身边一路沉默的封止观，

“阿观是在陛下钓鱼给我吃的那一日，对我生出的隔阂？”

封止观静默片刻，才露出稍显冷淡的笑意，

“不是，应当再早一些，也许是第一日见你与父皇的亲昵，我便心中不平。”

二人的语气都很是平静，好似在说旁人的故事。

闻言，连央眉梢轻挑，

“竟是那样早。”

连央的风轻云淡令封止观侧目，她停下脚步，褪去属于皇室子女的沉稳，流露出少女的天真，

“你为何不生气？”

封止观的问题才叫连央更奇怪些，很是诧异的回看向封止观，好似对她问出这个问题恨不能理解。

殊不知，封止观才是不能理解的哪一位。

在她眼中，连央最初有些怯弱，又有着那样的身世，面对她这个好友的疏离，总该伤心一阵。

即便是她主动疏远，不也曾在无人处，看着明媚的连央，有过想要再次靠近的念头吗？

二人对视许久，连央才轻笑出声，

“原来阿观也是看不起我的人。”

连央心中最后的一丝遗憾在此刻尽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