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喝得半醉，钟言澈把他背了出来。

“喝喝……言澈哥……我还能喝。”

钟言澈拍了一下他的脸，“早知道给你扔酒吧得了。”

一辆粉色的轿车缓缓停在面前，车窗滑了下来。李漾抿唇一笑，甜甜地喊了一声:“言澈哥。”

钟言澈在记忆里检索了一会，才扯出几个画面和眼前的面孔对上。

钟言澈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李漾从车里走了下来，“言澈哥，这是你朋友吗？我看你今天好像也没开车，要不你们坐我车回去吧，我正好也没事。”

打车几个钱，让一个小姑娘送多不方便，还是一个和他表过白的女生。钟言澈知道明面上的礼仪可以有，可是避嫌也是少不了的。

他正想拒绝，没想到肩上的醉汉抢先开了口。

“小姑娘，你就是言澈哥喜欢的姑娘啊。看来言澈哥眼光还是不错的，漂亮。”

男人不认识钟言澈的朋友，自然也没见过李漾。

李漾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她羞涩又惊喜地看向钟言澈，抿唇微笑。

钟言澈猛推了一下混沌的男人，“好好说话。”

男人挣扎地抬起头，“言澈哥，别害羞，你刚刚不是想这姑娘，想得坐立不安吗？你看我说的对吗？喜欢你的，自然会找过来的。”

钟言澈抿紧唇，要不是看在男人给他出主意的份上，他现在立刻能给他一巴掌，把他的脑袋打醒点。

“言澈哥。”李漾声音娇软，漂亮的眸子闪着几点莹光，像极了被表白的女生，感动又激动。

钟言澈抬起头，黑眸一愣。

马路对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视线撞上，苏婉立马瞥开眼，往旁边走去。

“你知道，我喜欢你的，这种事情你和我说就可以……”李漾看着钟言澈，一字一字夹着嗓音，深情得很。

“帮我送送他，谢了。”钟言澈随手扔下肩上的男人，男人摔到地上，吃痛地皱紧眉头。

钟言澈没回头，飞快去追赶苏婉。

“哎，言澈哥。”李漾看着钟言澈决绝的背影，握紧拳头，跺了跺脚。

到最后，为什么小丑还是她。

“等等。”钟言澈抓住苏婉的手

苏婉蹙了蹙眉，撇开了他的手。

“先生我们认识吗？”

钟言澈愣了几秒，才开口问:“你不认识我吗？”

苏婉坦然道:“我一定要认识你吗？还是，新的搭讪手段?”

钟言澈摇了摇头，他对那晚的记忆无比清晰，夜色朦胧，他看着苏婉的眼睛，告诉她，他的名字。还有，他抱了她，明明很真实。

“不是的。”钟言澈抬起头，他笃定地看着苏婉的眼睛，“不是的，我们明明见过，那天晚上我们还……”

“你知道我名字吗？”苏婉无情地打断他的话。

钟言澈沉默了几秒，才低声开口:“不知道。”

苏婉用力将自己的手扯了出来，她冷冷道:“先生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就来攀关系，这手段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你给我记住，别来招惹我，别把你那庸俗廉价的手段，花在我身上。”

说完，苏婉转头朝人群走去。

那握紧的拳头松开了，温暖的阳光从指尖泄露出去。心底的明亮之地，又变成昏暗寒冷的沼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