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心一听,有些无语。
“……”阎顺松了松紧绷的神经,一阵汗颜。
“但是,与雌兔关在一起的雄兔却只剩下了一滩血迹和一条前腿。”骆听雨看罢他俩的反应,冷不丁的继续道。
“这是为什么?是谁杀害了雄兔?”骆心皱了皱眉头,不解的追问。
“谁知道呢?”骆听雨摊了摊手,“为了查清雄兔的死因,于是我去查看了实验室里的监控。”
“原来啊,是雌兔把笼子里的所有食物都吃完后还是感觉很饿,然后它就把雄兔给吃了。”
“为什么啊?兔子不是吃素的吗?雌兔为什么要吃雄兔?它们不是伙伴么?”听到最后,骆心有些难以接受的发问。
“我也不知道啊,”骆听雨耸耸肩,他看着实验台上的兔子尸体说道,“所以呀,我就把它给解剖了,因为,我也想知道,它为什么要吃掉同伴?”
“那,那你最后找到原因了吗?”一直沉默聆听的阎顺头一次开口朝骆听雨问道。
骆听雨睨向他,“当然。”
“血蔓的基因里携带着一种R病毒,这类RNA遗传物质对植物本身不会构成任何威胁也不会发生病变,可一旦进入动物的体内,它在促进细胞生长的同时也会入侵宿主细胞,从而导致基因异变……”
“哥,你能说人话吗?我有点听不懂……”骆心挠了挠头。
“……”见他俩听得一阵云里雾里的,骆听雨重新组织了下语言,“简单来说,它就是一种能寄生于动物体内的植株,并以血肉为食,饥饿时会变得非常暴躁具有极强的攻击性,且狩猎能力很强。”
他走到两人的身后,“虽然它的自愈能力很厉害,可一旦被它寄生,它便会跟寄主争夺躯体的主导权。你若是争赢了,便能与它共生,只是你必须喂饱它。”
骆听雨微微俯身从后头凑到两人的耳边,轻声细语的继续,“可一旦你争不过它,输了的话,那它就会吃掉你的脑子,然后取代你!”
“啊!”耳边突然拔高的声线还有肩头上遽然拍来的手吓得骆心和阎顺身形一颤,骆心还惊喊了一声。
骆听雨见状,扬唇笑了笑,他盯了眼阎顺,“胆子这么小,还敢乱闯我的实验室?”
“我……”阎顺被说得俏脸一红,嗫嚅了片晌他替自己辩解着开口,“我不是有意乱闯的,我,我只是迷路了。”
骆听雨睨着阎顺的脸盯了半晌,看着他急于解释而憋红的整张脸,紧张又窘迫的捏着衣角一阵手足无措的模样,少年嘴角的笑意浓郁了几分。
“对,对不起……”阎顺低着头无措的开始道歉。
眼看对方一副快要被他逼哭了的模样,骆听雨适可而止的开口,“行吧,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阎顺一听,他忽地抬头看向少年,却恰巧撞上骆听雨满含笑意看着他的目光。
少年的唇角微微扬着,勾起的弧度恰如其分的在那张清冷的脸上增添了一抹温润,那双细长且深邃的眼眸如同浩瀚的宇宙,危险又迷人。
阎顺当即就看愣住了,笑起来的骆听雨和冷着脸的骆听雨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现在知道这里头的东西有多危险了吧?”骆听雨收回笑颜,将目光从阎顺的身上移开并朝两人说道。
骆心点点头,阎顺这会儿才猛然回神,重新垂下了脑袋。
“所以,不要乱碰这里的任何东西,明白吗?”虽然实验室里危险的东西都被他上了指纹锁,但骆听雨还是正颜厉色的告诫了句。
“知道了,哥。”听闻那玻璃箱里的植株还会吃人后,骆心害怕的攥上骆听雨的手,糯糯的向其保证着开口,“哥,我以后不会再随便进你的实验室了。”
阎顺抬了抬眼,右手不自觉地搅着衣摆纠结着启唇,“骆,骆哥,我也不会再乱闯了。”
骆听雨满意的扫了眼两人,淡淡地应道,“嗯,玩儿去吧。”
两人走后,骆听雨留在实验室里又待了好一阵儿直至结束手头的事情才出来。
回房的路上,路过后院的时候却看到骆心拉着阎顺站在院中的喷泉前在拍照。
“小雨回来啦?快过来,给你跟妹妹一起拍一张。”一旁拿着相机一身端庄打扮的女人瞥见小路上骆听雨路过的身影时,女人笑盈盈的朝他招了招手。
骆听雨驻足看了眼她们,他对拍照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但看着拿着相机朝他招手的母亲笑得如此温柔又期待的模样时,他还是朝她们走了过去。
“先给你们仨拍张合照,待会儿心儿跟哥哥再拍一张好不好?”娄绮衣上前将骆听雨牵到了骆心的边上站好,一边笑说道。
“好。”骆心满心欢喜的应了声,然后摆了个pose。
一旁的阎顺配合着伸了个剪刀手。
骆听雨一手插兜,有些不情不愿的杵那儿直挺挺的站着。
“来,准备好啊!”娄绮衣举着相机往后退走了几步找着角度,“笑一个嘛!”
随着话落,骆心和阎顺咧了咧嘴,展现着标准的露齿笑。而骆听雨则一脸牵强的扯了扯嘴角。
随着快门按下的咔嚓声响起,镜头里的温馨画面也在这一刻定格进了照片中。
三人的合照拍完后,阎顺自觉的退出了镜头外,将空间留给了兄妹俩。
“很好,可以靠近一点。”娄绮衣一边调整着镜头,一面儿朝他们兄妹指引着,“哥哥牵一下妹妹的手呀。”
听罢要求,骆听雨有些不耐烦的牵住骆心的手,感觉有道视线落来了身上时,他似有所感的朝场外站着的阎顺瞥去目光。
阎顺正定定的看着少年,冷不丁骆听雨突然抬眸朝他看来,顿时他被当场逮了个正着,吓得阎顺慌忙移开目光,一阵手足无措。
骆听雨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
“非常棒,保持微笑,很好,”娄绮衣调好焦距后继续指引着说,“哥哥看下镜头。”
骆听雨依言挪转目光看向母亲举着的相机镜头,但在快门按下的前一刻,他不自觉的又将目光移到了一旁的阎顺身上。
男孩白皙的脸上,那抹惊慌中升腾起的潮红还未褪去,连带着耳垂都泛着粉色,整个人简直可爱到犯规。夕阳下落,余晖洒向院中,一束橙红的暖霞正正洒在阎顺的身上,莫名的令骆听雨觉得有些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