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象过无数次与母亲相认的情景。

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忽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口中“母亲”两个字，噎在了喉咙。

此刻，风素影意识到有人开了房门，转过了身。

她隔着皂纱看向皇甫璃月，呼吸瞬间滞住，眼也逐渐润红。

皇甫璃月与邵清怜容貌相似，但给她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看到邵清怜，她只有慌乱和悲戚。

可看到皇甫璃月，她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诺曦，眼神清澈，灿若繁星，经常跟在她身后喊她“妈妈”。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初跟在她身后喊她“妈妈”的小女孩已长大成人，并出落的如此出挑。

她欣慰，感动，最多的却是遗憾。

她缓缓走向皇甫璃月，伸手触在她的脸庞，仔细临摹着她的脸部轮廓，眼中蓄满了思念。

“诺曦，是你吗？”

皇甫璃月感受着脸上冰凉的触感，握住了她干瘦的手。

“是我，母亲。”

这声“母亲”让风素影身体一怔，一滴泪从皂纱内悄然落下。

皇甫璃月轻轻拨开皂纱。

风素影欲抬手阻止，却被她伸手拦下。

“我想看看您的模样。”

这个要求，让风素影无法拒绝。

她手掌微微颤抖，最后还是放了下来，任由皇甫璃月拨开皂纱。

皇甫璃月看清了母亲现在的容貌。

整张脸结痂，像一只拥有美丽眼眸的怪物。

可她并未感觉害怕，也没有露出一丝恐惧的表情。

她的眼中只有心疼，心中更是压抑的难受。

风素影随即放下皂纱。

“母亲太丑了，吓到你了吧。”

她握紧母亲的手，微笑着告诉她：“不丑，我也没有被您吓到，我记得您好看的样子，您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