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跟着皇帝回去,她贵为后妃会有更好的东西。
贺坤又看了一眼一动不动负手站着的帝王,转身离去。
心里已下了决定。
而本应察觉有人窥探的百里玄苍,因为心神激荡没有发现有人在远处藏身。
尉迟恭和其他禁卫军们本就没有察觉的实力。
所以全程都没有人发觉,有一个人在远处的树后整整观察了他们几个时辰。
——
此时的小鱼村。
“什么?!你说那位姑娘的夫君是当今圣上?!”
刘婶一个仰倒,嗝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
乖乖。
那她不就是皇妃?真正的贵人!
她当初竟然还暗戳戳地觉得她那样的身段,或许是个精养出来的瘦马。
没想到竟然是皇帝的妃子?
贺坤看着刘婶夸张的反应,脸上苦笑。
“刘婶,你只管说是你救的她便是,圣上很在乎她,一定会赏赐与你。”
刘婶错愕,她瞪大眼睛。
“那你呢?明明是你救的人,婶子怎么好顶替你的这份恩?你救了皇帝的妃子,就是你想要谋个高官也做得!”
她实在不明白这么天大的一份恩情,坤子竟然要推给她?
“刘婶,你觉得她跟我这种人扯上关系对她好吗?她是天边的云彩,还是不要跟我这种泥腿子扯上丁点关系才好,婶子你就按我说的做吧。”
刘婶闻言恍然大悟。
原来坤子是害怕连累了那位姑娘的名声。
她看着眼前明明在笑却比哭还难看的贺坤。
只觉得之前那个沉闷木讷但是却没有心事的贺坤似乎变了。
原本黑亮的眼睛暗沉沉的,他看向远处,目光没有焦距。
刘婶长叹一声。
“婶子答应你了,领赏的好事婶子怎么会错过?只是。。。”
刘婶抬起手拍了拍贺坤的肩。
“你真的不再见她一面?你当面跟她说清楚不好吗?”
贺坤垂着眼睛,攥紧的拳头指甲已经插进了手心里,他声音嘶哑。
“不了婶子,我怕再看她一眼,会生出不该有的妄念,我就真的不会放她走了。”
刘婶听罢摇摇头。
“有些人该放下就放下吧,别惦记了,大丈夫何患无妻?”
贺坤却闷声无言。
如果情爱之事是想放下就放下的话。
世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呢?
见贺坤闷着头不说话,刘婶也不再劝了。
“行吧,那我带她走了。”
刘婶心中叹息。
现在的贺坤还太年轻,他早晚会明白,多深的感情都会随着时间磨灭。
就像她。
才二十多的时候就守了寡。
那个说要对她好一辈子的男人一场急病去了。
她一开始也哭的死去活来,恨天恨地,甚至连死去的他也恨上了。
说好的对她好一辈子呢?
承诺一个唾沫一个钉的还言犹在耳。
他却那么轻飘飘的去了,连个一儿半女也没有留给她。
只剩她在这世间形单影只的守寡。
然而几十年后,她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现在连那个人的样貌都快记不清喽。
谁还离了谁活不了了吗?
——
此时已经是日薄西山。
璀璨的红霞挂在天边,倒映在溪水中美轮美奂。
众人的马尽皆贴在一起站着睡着了,特立独行一匹马站着的追云也睡了。
尉迟恭打了个哈欠,大喇喇地跟一群禁卫军挤在台阶上坐着。
看着一动不动的君王内心无奈。
陛下不会是要等到晚上吧?
要是没等到。。。
呸呸呸!
尉迟恭赏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打你这个晦气的乌鸦嘴,陛下一定会等到皇贵妃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