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不至于骗我，但是这么多年了，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呢？”

“怎么能没见过我呢？你出生的时候我抱过你，你母亲葬礼的时候我也在啊。只不过那时候你还小，记不清很正常的。我也是基本都在实验室里泡着，不怎么出去的。”

两人一起走在校园里。

“我跟你说啊，我和你妈妈可是小学的同学，从这么小一起长起来的。”她一边走着，一边比划了一个大腿的高度。

其实盛春还是不信的。

如果真是好朋友，这么多年就没来过自己家？这么多年自己就一点都不知道？

曹芳在盛春面前打了个响指。

他们已经到了一处实验大楼下面。

“知道你母亲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是研究精灵史学的。”

曹芳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想看什么，跟我来。”

她带着盛春乘坐电梯直达顶楼。

顶楼非常冷清，盛春看着只有两个房间的门口写着字。

一个是“教授办公室”，一个是“教授私人实验室”。

曹芳带着盛春打开了教授办公室边上的一间房间。

进入其中，盛春最先是闻到一股浓烈的书卷味，而且是上了年代的老书。纸张微微腐朽味加上油墨味，很淡，但是盛春闻得真切。

房间的黑色窗帘都是拉上的，只有些许光线射了进来，整体非常昏暗。入眼的是繁杂的书籍，堆满了两面墙壁。地上也有相当多的书籍，堆出一座座小山。隐约可以看出中间有一张木制的办公桌，后面是一张摇椅，组成了奇怪的搭配。

这个房间很大，但却给人一种拥挤的感觉。

“这是我找人搬过来的。全都是按照你母亲办公室原封不动布置的，一点都没改动过。”

盛春走了进去，小心地穿行在堆起的书本之间。

《论近代精灵地位之演变》《历史中的精灵》《山海经》《演变》《史学通论》……

这些书非常繁杂，涵盖异常广阔。

这也是精灵史学的常态。

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要研究。

就算是神话中出现的各种神兽，也要搞清楚是什么精灵。

盛春走到桌子前，看着桌上的一些手迹。

老妈的字好飘逸啊。

看不懂。

“我想你母亲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坐一坐。”

曹芳指了指盛春边上的摇椅。

盛春扶着扶手，缓缓坐下。

木制的摇椅嘎吱作响。

将整个背部靠下，感受着摇椅的支撑，听着木头的摩擦声，深吸一口气。

“这个房间不透气吗？”

“你母亲当时的办公室就是这样的，一模一样。”

“难怪她的肺不好……”

盛春看见桌上有一个盖起来的相框，将它拿起来。

里面是一张老照片，照片里是盛春三岁时拍摄的写真。那时的盛春穿着一身小西装，带着个帽子，拄着一根小手杖。表情呆呆的，看起来是没搞清楚在干什么。

盛春记得这个，那是母亲的生日，她带着自己去拍了一套写真，说这照片就是送给妈妈的生日礼物。当时的盛春搞不明白，照片算是什么礼物。

“我可以……在这里待一会吗？”

“当然，我在旁边的办公室等你。”

曹芳轻掩上房门，整个房间只有盛春一个人了。

盛春又拿起桌上的一个笔记本，翻了起来。

第一页手绘了一个脑袋圆圆的精灵，眼睛大大的，脑袋上还有两个触角。

盛春没认出来这是什么精灵，他也基本上认不出来后面的字迹。

但他还是认真地在看着，仿佛可以透过字迹看到母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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