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杜月明如此说，商巅不由得想起了当初王双林和李茂才死去之时，自己曾经短暂的和所谓的冥界黑白无常交手的一幕。

见商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杜月明接着说道：“当年，蛊道将这名女子从轮回之中捞出，还是被冥界之人所察觉，虽说他以大神通赋予了其肉身，并且带其修行，但却无法让其进入元婴之境。你现在修为已经接近元婴境大圆满，应该也有所感。”

“弟子明白，若不能进入元婴境，神魂终究不稳，冥界的勾魂使者可以轻易将其带走，只有迈入这一境界，神魂稳固，才勉强可以算是跳出轮回，拥有一丝长生的资格。”

杜月明接着说道：“对，所以后来蛊道便想了一个办法，当年他是从无数生魂中将这女子拼凑而出，在她的身体内，虽说这些魂魄碎片都存在着她的痕迹，但是终归还会沾染一些他人的痕迹，毕竟他所修的轮回道并不完整，所有然然的魂魄完整之后，就像是一个被人缝缝补补的碎裂的瓷器一般，每一道缝隙内都有他人的存在，就仿若一个罐子内放满了各种虫子，他们相互啃噬，犹如炼蛊。所有后来蛊道便以然然的生魂为器，以无数生魂痕迹为蛊，最终培养出了一个蛊女，然然以蛊术入道，踏入元婴之境。”

“可后来，还是不得寸进，最终在为蛊道诞下一女后便死去，不入轮回，消散于天地之间。”

“还是因为轮回道法的不完整，是吗？”

杜月明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商巅的这个问题，而是话锋一转，问道：“徒儿，你对我们昊月神宗，心里是否有所猜测。”

商巅心头一阵犹豫，对于昊月神宗，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一个恐怖的猜测，但既然师父不愿说，他本打算将这个想法一直压在心头，但此刻杜月明突然提起，倒让商巅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但最终商巅还是没有隐瞒，隐晦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自离开宗门游历以来，我从未听人提起过昊月神宗，为此我曾特意翻阅了大量的史料，最终只在一本残卷中找到了只言片语。”

“什么话。”

杜月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十分黯然，那目中的悲伤好像化作实质，可以让这世间最快乐之人也能神伤。

商巅看着杜月明这副模样，心头不免又是一声叹息，躬身轻声道：“昔日灵界南部第一宗，全宗尽灭。”

当商巅说完这句话，只觉得二人身处的奇异之地发出了闷雷之声，如同一个巨人在发出咆哮，那咆哮中带着无穷无尽的愤怒，似要撕裂天地，踏碎幽冥！

许久之后，周遭再次安静下来，杜月明才再次转身看向商巅，带着难言的苦涩，却笑着说道：“昊月神宗，确实是南部第一宗，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