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那么缺钱么?
光是母亲留下来的钱都够她花一辈子了。
郑晓蕊顿了顿神,这才缓缓问道:“你是从哪里…把它找回来的?”
“伊沙儿给我的。”
“伊莎儿?”
“嗯,她说你把它扔了,怕你事后会后悔,所以把它捡起来了。”
郑晓蕊娇躯一颤,无声的将头埋低。
那种公开处刑的羞耻感跟罪恶感让她恨不得逃离这里。
“别想那么多,没人会怪你,我的行径摆在那里,你厌恶我也无可厚非,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
萧然安慰道。
况且事实也确实如此。
“可是…我…”
郑晓蕊鼓起勇气抬头,用一双充满愧疚的眼神望着他。
萧然直呼吃不消。
那目光里的歉意太重,像无形的针,扎得他心口发闷。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一并说完吧。”
“我用胶水把镯子粘起来了。”郑晓蕊细声道。
“嗯?”
萧然歪头问号。
怎么感觉这操作莫名有些熟悉呢?
他好像也干过类似的事?
“可我想把戴在手上的时候,它又碎了!一块一块的落在地上,原本只有十几块的,现在…现在碎成几十块了…”
郑晓蕊抬起眼,怯生生的眸子里像蒙了一层水雾,颤动的眸光后是藏不住的慌乱,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又轻又软的话语,盛满了不知所措的茫然。
直球的袭击,把萧然心都撞软了。
果然,有些时候女孩子的智商为零。
哪怕聪明如郑晓蕊。
胶水粘玉石?那能稳固吗?
更别说刚粘好你就直接戴上去了!
那力道镯子能受得住吗?
可惜他不敢直接开喷,免得把美少女搞疯了,索性直接投降:“停停停!别用眼泪看我!我再送你一个总行了吧?”
“可是,重新送的还是原来的那个吗?”
郑晓蕊发出灵魂拷问,听着是在问他,但更多的,像是在问她自己。
“那是唯一…”
“你送给我的唯一…”
萧然听得一阵头皮发麻。
这算是第二次表白么?
姑且算是吧。
焯!
萧然无奈地把手伸进轮椅底下的储物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礼盒递给她。
“呐,给你!”
同样的动作,硬生生止住了郑晓蕊的哭泣。
她愣在原地,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泪珠,愕然问道:
“给…给我的?”
“嗯!这次再弄碎我可不会再给新的了!”萧然傲然的用鼻孔看她。
这是他提前买好的镯子。
找了几十家玉器店才找到差不多的,就是为了有备无患。
虽然意义不如当初送的那个。
但能止哭就够了。
郑晓蕊嘴上说着什么唯一,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接过了礼盒。
打开的那一瞬。
一道碧蓝色的光芒闪过,里面正躺着一个熟悉的镯子。
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品种,色泽也有九九成了。
绝对的稀罕物。
郑晓蕊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在她眼眶里打着转,折射出璀璨的光。
而她已顾不上去擦,只是用手掩住因阴谋得逞而微张的嘴,让那声呜咽与笑音混合在一起。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那一天,两人成为情侣的唯一一天。
果然。
他,
还是疼自己的。
“谢谢!”
“能不能帮我……”
‘戴上’两字还没说出口,萧然就打断了她:
“不能!”
有遗憾的东西,才是最完美的!
因为那样,才能铭记得更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