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早死是吗?”
皇贵君淡淡一笑,替内侍把那个字说了出来。
“皇贵君……会长命百岁的……”
内侍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皇贵君听着内侍的哭泣,良久后叹了口气:“好了,本宫不会早死的。等麒麒和绵绵去了南阳,本宫便把这药停了。”
他不行了,楚耀也只能去找别人。
到那时,他便可以安度晚年了。
但现在还不行,他还得绑住她的心,让她听他的。
内侍想到二殿下之前的话,若是顺利……那位牧将军年后便能将小殿下娶了,所以皇贵君只需要再熬几个月就可以停药了,这才没继续哭了。
皇贵君泡了一会儿,感觉舒服许多,起了身披上衣服回到寝殿。
看着床上那眉眼温和的女人,他抬手画了画她的五官。
岁月见长,她也不年轻了。
不过,女人总是比男人厉害,他是伺候不了她多久了。
想着漫长又煎熬的二十几年,皇贵君低声笑了一笑:好在,他总算是熬过来了,她也熬过来了。
夏无双,终归还是没能得逞。
皇贵君侧躺在东越皇帝身边,很快也入睡了。
他也很累的。
只是被她折腾过之后,不洗上一洗,他再累也睡不着。
这一觉,便是大天亮。
东越皇帝不怎么勤政,但也兢兢业业,早朝是从不迟到的。
所以每回东越皇帝早起,皇贵君便也跟着起了,总是睡不太好。
而这一回东越皇帝醉了,自然就没去早朝,皇贵君倒是睡了一个安稳觉。
御史们很快知晓怎么回事,却无人心生不满——圣人陪那南阳半女喝酒联络感情嘛!这也算是政务之一啊,她们能说什么?
待东越皇帝醒来时,就见到皇贵君那张令她痴迷了大半生的绝色脸庞。
她笑了一笑,伸手将他搂紧。
“圣人醒了?”皇贵君睁开眼,却是早已清醒,“头疼吗?臣侍之前吩咐过内侍熬醒酒汤,但见圣人一直未醒,便也没舍得叫……”
“无妨。”东越皇帝看了看窗外,笑道:“寡人总算缺席了一回早朝。”
这个时辰了,想必官员们都散了。
“圣人与那寿亲王喝酒,百官不会说什么的。”皇贵君轻轻拨开她额前一长缕黑发,淡声问道:“圣人看起来,很喜欢那位寿亲王啊?”
东越皇帝自然不知道自己醉酒后嚷嚷过什么,她满意地点头:“麒麒有福气,这寿亲王对寡人、对麒麒,倒是一片真心实意的。”
“圣人这话,怎么讲呢?”皇贵君笑了笑,“她做了什么,就对圣人还有麒麒,一片真心实意了?”
东越皇帝便笑道:“怜怜不是让寡人去跟她开口,让她帮忙吗?寡人昨个儿喝酒之前就跟她提了,结果你猜她怎么说?”
“臣侍猜不着。”皇贵君轻轻摇头。
东越皇帝哈哈一笑,道:“她说啊,寡人自愿打开京都大门迎南阳精兵入城,她母皇还有南阳太女岂会不愿意?但请神容易送神难,南阳太女好战,一旦几万精兵入了东越都城,再想让她们离开,就难咯!而且寡人还要花钱养着她们,这笔庞大的开销,时间长了可是会令群臣不满的。”
“她还跟寡人说啊,寡人往后都不必怕夏家,因为东越现在是南阳的属国了,夏家不敢造次。倘若东越内乱,南阳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寡人不必引南阳兵马来震慑夏家,夏家如今啊,是根本不敢反的。”
皇贵君怔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