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蕴淡淡一拱手,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道:“魏敏,当年无心将自己对不出的上联从南阳带回东越研究,可惜她也对不出下联,于是便将这道上联送给了东越汇英馆,不料被东越汇英馆署下她的名字挂在门口,造成东越文人的一度追捧,以至于惊动了二皇子……”
东越二皇子越听,身躯越颤抖,脸色越苍白。
手指,也攥得越紧。
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是,对联并非魏敏所写,才华也并非魏敏所有,而魏敏因为胆小怕事不敢承认,这才处处躲避他?
那、那他这十年的时间,都做了些什么?
啊?
魏、敏!
东越二皇子下唇都咬出了血,忍着喉头那一股腥甜,转身就走!
“二皇子是想去找玉凤寺的师太算账吗?”龙蕴却在他背后淡笑问道,“所以二皇子是继东越恶名之后,又打算在南阳留下恶名吗?六王女如今危在旦夕,二皇子宁可找魏敏算账,也不想去见见这位错过十年的知己吗?”
东越二皇子攸地止步。
他握紧双手,绝美的面容上闪过一抹隐忍。
是啊……
错已经错了,难道他杀了魏敏,就可以挽回错误的十年吗?
那魏敏,已经在南阳出家十年了。
而且……他和她之间,终究横着一条人命。
“本殿证实你所说不假之后,自会求见贵国六王女!”东越二皇子闭了闭眼,丢下这句话,快步离开。
看着东越二皇子孱弱却又坚定的背影,龙蕴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她就知道,这位东越二皇子绝非轻易放弃的个性。
对女子来说,很难缠。
却最适合六王女不过了。
接下来……她便该去劝说六王女了。
……
萧慕凰接连两日被女帝召见,立太女事宜已经在悄然进行。
而早朝时都察院御史们参了萧慕凰一本,说萧慕凰假传圣旨,又从六王女府上将六王女强行带走,如今六王女不知所踪,连六王女夫都见不着六王女,实属胆大包天应当严惩云云……
女帝平静地听完,点头:“朕觉得众卿家说得有理,凰儿确实胆大包天,这样吧,朕将她也贬为庶人如何?”
“臣等万死!”
群臣立马跪了一地。
把小王女也贬为庶人?
开什么玩笑?
世家们反对大王女的态度如此激烈明显,小王女又人心所向,朝中一半以上的大臣都默默站了小王女的队,连李元韶老将军、京兆府府尹刘炳这种素来中立之臣都不例外!
若将小王女贬为庶人,陛下的江山谁来接管?
就这样……女帝以一句话终结了御史们对萧慕凰的弹劾。
而住在萧慕凰府上的萧瑾卿,在大喜大悲过一回后,心情平静了许多。
这虽然归功于她多年的修身养性,不宜情绪崩溃,但显然郁结于胸对身体也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龙蕴在替她又一次扎针之后,含笑与她谈起了京城里的趣事:“闲来无事,草民与六王女说说这两日京城里发生的一桩趣闻吧。”
萧瑾卿瞥了龙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