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亮维持着仰头的姿势，脖颈肌肉传来酸胀感。掌心的冷汗被夜风吹干，留下细小的盐粒。墨色的浪涛渐渐连成一片，只有远处航标灯还在固执地闪烁，证明刚才那撕裂天幕的光芒并非幻觉。

他低头时，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潮湿的沙滩边缘，与退潮后留下的水痕交织在一起。海面上最后一点涟漪也消失了，仿佛巨大的黑绸覆盖了整个世界，只有涛声依旧。

深海潜艇的金属内壁渗出冷意，仪表盘的幽蓝光芒映在刘亮紧绷的侧脸上，他指节抵着观察窗，玻璃外是南海灰蒙的海面，而本该空荡的天幕正扭曲成漩涡状——那不是自然现象，边缘泛着磷光的飞行器正悬在云层缺口，舱门处垂落的银色链条末端，一枚菱形物体正规律闪烁，像把会呼吸的钥匙。

张豪杰的手指在通讯器上乱颤，耳机里刚传来米国航空航天中心的加密频段，电流杂音裹着急促的英文：“目标锁定华夏南海，能量反应……无法解析！”他猛地扯下耳机，喉结滚动：“他们看见了，全世界都看见了。”

刘亮没回头，视线死死粘在那钥匙上。磷光飞行器忽然轻微倾斜，钥匙的光芒骤然变亮，像枚烧红的烙铁烫穿云层，在海面上投下巨大的菱形光斑，连潜艇外壳都泛起细密的震颤。“外星人带着它走的时候，说这钥匙‘能打开时间的褶皱’。”他声音发哑，“现在看来，他们不是在吹牛。”

观察窗上的光斑忽然收缩，凝成细针似的光束刺向潜艇，张豪杰惊呼着闭眼，再睁开时，光已经消失了。天幕恢复正常，飞行器不见踪影，只有那枚钥匙的余温还残留在玻璃上，像道冰凉的吻痕。

通讯器突然发出蜂鸣，这次是清晰的中文：“这里是华夏海空监测中心，刘亮、张豪杰，立即返航。重复，立即返航。”

两人对视一眼，深海的寂静里，引擎的低鸣忽然变得格外响。刘亮摸了摸观察窗上的余温，钥匙的形状还印在掌心，凉得像块刚从冰里捞出来的铁。

世界科技最发达的米国也无法解释这一现象，华夏为了保密，对外宣称只是导弹射击演习，残片落入海空燃烧的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