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付出巨大伤亡后,一名武装人员突破了最后的防线,从金字塔内部抢走了那个闪闪发光的发冠,上面镶嵌着不知名的宝石,在混乱的战场上依旧难掩其华贵。拿到古物的武装人员迅速后撤,与大部队汇合,他们的目的已然达到,开始有秩序地撤离,留下一片狼藉的战场和满身伤痕的守护者们。刘亮和楼毕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却因伤势和疲惫,无力再追。
残垣断壁在暗红的天幕下泛着冷光,硝烟裹着血腥味在空气中黏稠地浮动。刘亮蹲下身,指尖擦过断墙上斑驳的弹痕——那是三天前防御阵线崩溃时留下的,墙根下还压着半片染血的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画着笑脸的蜡笔。
不远处,医疗帐篷的帆布被风扯得猎猎作响,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他看见老者抱着腿骨错位的孙子,枯槁的手反复摩挲孩子额角的擦伤;看见另外老者的儿子躺在担架上,白袍色的防护服被烧出焦黑的洞,露出的皮肤上满是能量灼痕——那是为了掩护平民撤退,用肉身挡住子弹冲击波时留下的。
“刘亮,最后一组民众转移完毕,但城西防线快守不住了。”通讯器里传来嘶哑的声音,背景音是能量护盾过载的尖鸣,“老阿他……没撑住。”
刘亮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三天来,他们用老式动能武器和血肉之躯硬扛,伤亡名单长得像烧不尽的灰烬。民众在哭,战友在倒,而他这个“守护者”,只能眼睁睁看着防线一寸寸被啃噬。
他转身走向地下金字塔内那个暗色的法器,厚重的石门在身后缓缓闭合,隔绝了外面的哭喊与硝烟。中央平台上,那柄沉寂了万年的“星陨”静静悬浮着——联邦明令封存的禁忌武器,代号“守护”,却因能量辐射过强,启动即可能对周围生态造成不可逆损伤。
指尖触上冰冷的金属握柄时,能量核心突然发出幽蓝的光,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在皮肤上烫出细密的纹路。刘亮闭上眼,脑海里闪过那些守护的笑脸,闪过老阿最后通讯里那句“守住他们”,闪过废墟里那半片画着太阳的蜡笔。
“代价?”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却坚定,“早就付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幽蓝的光芒已在瞳孔中跳动。他握住“星陨”的瞬间,武器库的合金墙壁上,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
“通知守护者,全部离开这里。”他对着通讯器说,声音里没有一丝犹豫,
“这一次,换我来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