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着炸药。楼毕低声道,指尖抚过石台上的古老符文。刘亮缓缓站起身,长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停下你们的脚步。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山谷的力量,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下方的黑影明显停滞了一瞬,领头者抬手发出信号,所有枪口同时朝上。刘亮抬手指向天空,原本晴朗星稀的夜空骤然滚过一声惊雷,银白色的闪电撕裂云层,照亮他身后岩壁上密密麻麻的浮雕——那正是千年来守护此地的先祖图腾印记。
古老契约不容侵犯。埃及人的声音冷冽如冰,青铜短刀出鞘时发出清越的龙吟,刀身上流转着符文微光,现在离开,可以饶你们不死.
密林中传来扩音器的电流声:放下武器!我们是国际考古安全部队!话音未落,刘亮已腾空而起,长袍化作夜枭般的剪影掠过崖边,手中凭空出现的古朴长弓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箭矢搭弦的瞬间,整座山谷的风都静止了。
墙垛口的欢呼声几乎掀翻了暮色。刚从尸堆里爬出来的士兵们抛着头盔,血污的脸上绽着劫后余生的笑,有人把断矛当拐杖敲着墙砖,喊得声嘶力竭:“守住了!!”
楼毕却靠在箭楼的阴影里,没跟着笑。他右手还按在信号枪上,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掌心的汗混着溅上的血黏住了护腕。方才厮杀时震麻的手臂还在隐隐作痛,但更让他心头发紧的,是城墙外那片退潮般的战场。
按理说败军该是四散奔逃,丢盔弃甲,可方才他亲眼看见,最后那拨撤退的士兵竟是列着松散的队形退走的,——那不是溃败,倒像是……收队。
“都停下。”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块冰砸进滚水里。
欢呼声戛然而止。守护者愣了愣,转头看他。
“谁让你们松懈的?”楼毕直起身,目光扫过一张张还带着笑意的脸,“看看外面。”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朝墙外望。暮色里,旷野上果然只剩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些原本该乱哄哄收拾残局的武装人员,竟像是凭空消失了。
“那……那他们去哪了?”有人怯生生地问,声音发颤。
楼毕没答,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登上了箭楼。他一把夺过哨兵手里的牛角号,腮帮子鼓得老高,号声尖锐地刺破黄昏:“全体戒备!西侧城墙加强防守 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