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邀请刘亮等人加入他的团队,一起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刘亮他们考虑了一番,拒绝答应。富商带着那些人质告别了海岛,
海盗分了钱后,架着船离开了,海盗说从此他们只打鱼为生。
最后一艘海盗船在晨雾里烧得只剩骨架时,楼毕正往木屋里搬最后捆柴火。张豪杰蹲在门槛上磨那把锈迹斑斑的弯刀,刀锋刮过粗砺的磨石,声音像极了过去十年里无数个擦枪的夜晚。
咳咳——里屋传来刘亮的咳嗽声,楼毕扛着柴火冲进去时,正看见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帕子上沾着暗红血渍。躺着!楼毕把人按回草席,掌心触到的脊背薄得像片枯叶。
屋外海浪拍礁的闷响里,张豪杰端着陶碗进来,碗沿飘着几星葱花。海鱼粥,他把碗递给楼毕,老马头今早送来的,说看我们烟囱三天没冒烟了。
刘亮的眼窝陷得很深,却仍死死盯着屋顶漏下的光斑。那船......他声音气若游丝,烧干净了?
干净得很。楼毕舀起一勺粥吹凉,连船钉都熔成铁水淌进海里了。
张豪杰突然笑出声,摸出怀里半块干硬的麦饼:还记得在爪哇港抢的那箱珠宝吗?楼毕你非要用红宝石镶刀柄,结果跟海盗火拼时,宝石崩了人家一脸。
楼毕呛得直拍胸口,粥洒在刘亮手背上。刘亮却没躲,枯瘦的手指蜷了蜷,像是想抓住什么。要是......他咳得更凶了,这海盗也改邪归正,是好事......
或许吧。张豪杰打断他,把麦饼塞进楼毕嘴里,现在只有劈柴、煮粥、等你好起来。
日头爬到头顶时,楼毕在屋后挖了个坑,把那些磨得锃亮的弯刀、生锈的火枪、还有刘亮一直贴身放着的罗盘,全埋了进去。张豪杰蹲在坑边折了根芦苇,插在新翻的泥土上,像给无名坟立了个碑。
屋里的咳嗽声渐渐轻了,楼毕扒着门框往里看,见刘亮歪着头靠在张豪杰肩上,嘴角沾着点粥渍,竟像是睡着了。海风卷着咸腥味灌进木屋,把灶膛里最后点火星吹得明灭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