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刘亮蹲下身,用刀鞘戳了戳潭水。那东西竟像冻住的糖浆般缓缓凹陷,随即又合拢。一股浓烈的油腥味突然冲破瘴气,刺得人眼睛发酸。
三人同时倒抽冷气——这泛着幽光的黑潭,竟是一汪天然石油。它在死寂的密林里蒸腾着热气,将周遭的毒虫都熏得不敢靠近,只有几只金龟子莽撞地撞上水面,瞬间便被黏住,扑腾着沉了下去。
矿道深处,一汪墨玉般的石油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幽光,浓稠得像化不开的黑夜。三人蹲下身,将松枝火把在油面上轻轻一蘸,浸透的火焰顿时蹿起半尺高,发出滋滋的轻响。金红火焰舔舐着岩壁,将他们沾满煤尘的脸庞照得忽明忽暗,粗布工装上的补丁在晃动的光影里若隐若现。
走在最前的楼毕用矿镐敲了敲前方的页岩,碎石簌簌落下。跟上。他低沉的嗓音混着油味在巷道里回荡。
另外两人默契地缩短间距,手电筒拖曳出的光带在湿滑的地面上投下参差的影子,脚下不时踩到半凝固的原油,发出黏腻的声响。
岩壁渗出的水珠滴进石油潭,激起微小的涟漪,便随着波纹轻轻颤抖。他们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又被身后的热浪吹散。越往里走,油味越发辛辣,呛得人喉头发紧,唯有脚踩的噼啪声,在这死寂的地底敲打着前行的鼓点。
穿过毒瘴林后,腐臭的气息稍减,却被一股更浓重的血腥与硫磺味取代。眼前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岩石围墙,墙体由暗灰色巨石砌成,缝隙间隐约可见暗红色的苔藓,仿佛凝固的血迹。墙高近十丈,上宽下窄,绵延不知几许,如同一头蛰伏的洪荒巨兽,将整片山谷牢牢锁住。墙头上不见人影,却有幽绿色的鬼火在墙垛间飘荡,偶尔还会闪过几点猩红的光芒,如同恶魔窥视的眼睛。
几盏惨白的魂灯悬在墙头,光线透过墙上的箭窗和垛口射出来,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光影。那些光芒并非寻常灯火的暖黄,而是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幽绿,仿佛是从地狱深处引上来的冥火,将周围的空气都映照得阴森可怖。墙内隐约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哀嚎,令人不寒而栗。这便是邪修的基地,一座建立在瘴气弥漫之地的邪恶堡垒,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气与死寂
刘亮深吸一口气,低声说:“大家小心,这墙里肯定机关重重。”楼毕握紧手中的矿镐,张豪杰则抽出腰间的短刀。三人靠近城墙,从城墙上探照灯射向三人,很多箭雨射过来,幸好提前做好的木遁抵挡。然而,箭雨刚停,城墙上突然伸出几排铁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向他们刺来。刘亮眼疾手快,挥刀砍断几根,可还是有一根擦过他的手臂,划出一道血痕。“这邪修手段还不少!”楼毕骂道,同时撑着木遁向城墙靠近。就在这时,城墙下方的暗门打开,涌出一群身着黑袍的邪修,他们嘴里念着咒语,双手挥舞,黑色的雾气向三人席卷而来。张豪杰急忙撒出驱虫粉,可这雾气似乎不受影响。三人背靠背,警惕地看着周围,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不知道在这邪修的基地里,他们能否冲破重重阻碍,完成此次的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