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师扶住冰凉的星台边缘,指尖尚残留着玉石的温凉,沙民已握紧了腰间的工兵铲,喉结滚动着看向石洞入口——那里的风突然变得急促,裹挟着一丝硝烟味。
这星台的构造远超我们的认知。彭老师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星台上复杂的齿轮状刻痕,
必须守住这里,不能让它落入那些人手里。沙民猛地捶了下掌心的老茧,黝黑的脸上刻着决绝,他将煤油灯挂在岩壁的铁钩上,灯光在星台投射出细长的阴影,如同张开的羽翼。
突然,哒哒哒的枪响撕裂了石洞的沉寂,子弹撞在洞口的岩壁上迸出火星。
彭老师和沙民同时转头望向洞口,火把光在石缝间晃动,映出几个模糊的人影正朝里推进。沙民一把将彭老师拽到星台基座的阴影里,自己则抄起铲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杂乱的呼喊,彭老师摸到星台侧面一道不起眼的凹槽,那里似乎藏着启动某种机关的机关,而此时,第二波枪声已经在石洞深处回荡起来。
彭老师指尖刚触到石壁上那块不起眼的龟形凸起,
只听“咔嗒”一声轻响,两侧岩壁突然爆出数道寒光。无数玄铁箭簇如骤雨般从岩壁暗格里迸发,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瞬间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彭老师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拽住身旁的沙民,滚向右侧那块半人高的石笋后。箭簇擦着他们的头皮钉入对面岩壁,簌簌落下的石屑混着箭杆嗡鸣。而先行钻入石壁裂缝的三个探险者,正举着手电筒探查前路,猝不及防间已被箭雨穿透身体,惨叫声卡在喉咙里,鲜血顺着箭杆汩汩涌出,几人甚至来不及回头便直挺挺倒下。箭雨持续了足足半分钟才渐渐稀疏,浓重的血腥味开始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彭老师从石笋后探出头,手电筒的光束颤抖着扫过地上扭曲的尸体,沙民则死死捂住嘴,眼中满是惊骇。
箭雨骤停的瞬间,死寂像潮水般灌满洞窟。彭老师扶着石壁刚直起身,掌心便传来一阵剧烈震颤,沙砾簌簌落在他肩头。不好!彭老师突然低喝,话音未落,整片岩壁已如被巨锤击中的铜钟般轰鸣起来。
头顶岩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石屑劈头盖脸砸下。彭老师脸色骤变,一把拽住还在发愣的沙民少年:快跑!这里要塌了!他的登山杖在地面划出火星,话音被地动山摇的轰鸣吞没。
众人这才惊觉脚下地面正在倾斜,身后石壁已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往那边!彭老师嘶吼着指向左侧狭窄的通道,那里是刚才箭雨射来的方向,此刻反倒成了唯一的生机。沙民们连滚带爬地跟上,古老的岩画在晃动中扭曲成怪诞的图案,巨石轰然坠落的巨响在身后步步紧逼。
彭老师扶着沙民刚踉跄跑出石洞,正午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还没等看清洞口外的密林轮廓,后腰突然撞上一块冰冷的岩石,他下意识转身,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