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玉倩见自己被忽略，略有些不悦，但又不敢发作，只好再次出声：“大人……”

栗青眼还未收回来，只嗯一声，当作回应……

李玉倩眼里有些失望，面上强撑着笑，问：“大人与玉倩的婚约，还作数吗？”

栗青负手而立，面上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轻，“李姑娘，本首辅从未答应过与你的婚约。”

一句解释也无，李月明闻言脸色一僵，“可是……你我乃陛下赐婚，我多次出入东厂也是您默许的，您何必给了我希望……”

又如此让她失望……

栗青这才闻言转头，望向她，“本首辅何时给你希望来着？”

李玉倩一愣，道：“我问大人可否偶尔来这东厂，您自己应的。”

栗青蹙眉，说：“本首辅记得，我当日说这需要长风同意，长风乃东厂督主，你来这东厂自是来寻他的，与我何干？”

李玉倩被噎的愣了半晌，“我与大人订亲，自是来寻大人的，您住在这东厂，我自是来东厂寻您……”

栗青蹙眉，忽的明了，“原来你是这意思。”

“……”

李玉倩一时无话，一时间，门口静了下来，她不死心，继而又开口道：“可陛下赐婚后，大人便开始着手建造新府邸，这难道也是巧合吗？”

栗青闻言，道：“不是巧合，我知道，战后她会回来。”

云开月明归，她亲口说的……

李玉倩愣住，喃喃重复道：“您知晓她会回来，所以……为她而建的吗？”

栗青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李玉倩见状，便知自己彻底没有机会了……

听说……首辅府选址变了又变，此地乃是由首辅大人求陛下请来慧悟大师亲自看过的……

听说……首辅花了大手笔，江南的能工巧匠都来了……

听说……后宅满是水榭楼阁，四季如春……

听说……

原来……不是为了她……

李玉倩转头，眼里有隐忍的泪花，“你我乃陛下赐婚，大人又该如何对陛下交代？”

栗青一顿，继而想起这似乎不是第一次陛下给他乱点鸳鸯谱，语气有些烦躁，

“你无需担心，此事我会处理。”

“玉倩觉得，她定是极好的，让您如此放在心上……”，李玉倩实是有些恼意，话里也带着些刺般，“可您方才说她为了定王而走，此等女子，值得吗？”

“她并非为了定王而走……”

栗青难得一句解释，“我故意刺她的？你听不出来？”

他算是……一句她的坏话都听不得……

李玉倩被噎住，随即苦笑，“大人可曾想过我，与大人结亲再悔婚，我该如何自处？我李家又该如何在这京都呆？”

栗青听到这话，想了想，道：“订亲之事，乃陛下酒后戏言，何况，陛下话一出，我便拒绝了，陛下也称醉了些，莫当真……”

他顿了顿，又说道：“顺便，李姑娘可以劝家父，走正道即可，都察院都史之职，非他莫属……”

李玉倩眼神中有些疑惑，这些后续，她竟是一点不知，“大人的意思是……这京都盛传我与大人订亲之事，乃家父故意……”

栗青点头，道：“李副都史眼光还是短了些，明明有比本首辅更好的人选……”

李玉倩有些疑惑，“嗯？”

栗青极其认真，道：“陛下人就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