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僵尸嗅到人味,高高兴兴跳了过来,站到门口,看到了院内的纠纠缠缠,又瞥见一个黄袍道长,身后几个蓝袍小道,僵尸们精明的很,掉头就跑。
林以正师徒见状,立即各自拿起武器追了出去。
青年的母亲将儿子交给丈夫,自己则跑到院门口去瞧热闹,眼见的林以正黄袍飞舞,洋洋洒洒的挥斩,银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几个徒弟也不甘示弱,身轻如燕,跳上跳下,灵活的像几只猴子,男孩子动作敏捷,招式强劲,女孩子出招干净利落,潇洒自然。
这一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超乎了这个妇人的认知,仿佛落入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灵幻的世界。所有传说和故事,都是真的。庆幸的是,结局是好的,她的儿子安然无恙的活在自己身边。
林以正师徒斩完僵尸,又将僵尸焚烧殆尽,方才风尘仆仆的走回来,女主人也没睡,就坐在门口守着师徒几人回来。
见这几人疲惫的返回来,女主人掸灰端水,极其殷勤。
林以正走进屋内,青年正和父亲坐在厅下的沙发上,见到林以正,父子俩都不自觉的站了起来,林以正从怀中抽出几张符纸,交代说:“我去你屋里下几道符,不足四十九天不能撕下来。”
说完,林以正领着几个徒弟,在屋里布阵做法,罗盘定位,林以正指挥着三个徒弟,外加一个唐心,分别在屋子的四个方位贴上了辟邪黄符。
林以正端站在屋子正中央,持剑念了一篇净室咒,才口干舌燥的走出来,来不及休息,又打开青年的衣服,坦露出瘦骨嶙嶙的前胸后背。
林以正目光坚毅,神情严肃,手捏朱砂笔,在青年的前胸后背都画了符,才满意的点头叮嘱:“再难受都不能洗掉,一直挨到四十九天后就好了。”
青年人和父母,连连点头答应。
青年人的目光又担忧的看向林以正,关心说:“大师,这一折腾都半夜了,你们快点休息吧。”
林以正整整道袍,挥了挥手:“打扰你们不能休息,你们的事已经结束了,现在可以安心的休息了,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办,你们不必担心,也不用管我们。”
林以正伸手示意,叫几个徒弟出门。
女主人就见师徒几人出了门,林以正站到院中将乾坤袋交给大秦:“你们为这只鬼超生了吧!”
说完,林以正掀开道袍,就坐在了之前青年被绑的那张椅子上,淡然的看着几个徒弟的动作。
大秦和师弟师妹们围成一个圈,手上分别盘出灵官印,大秦将乾坤袋打开,一只女鬼水淋淋的垂头站在中心,大秦诵念枉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治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敕救等众,急急超生!走!”
那女鬼将青白脸面从乌黑的长发里缓缓抬起,环看了一下为自己超度的几人,然后脚下冒光,金光闪耀,打开了一道通往地狱的大门,女鬼一点点下沉,直至连头顶都没入地下,最终消失在那道金光中。
忙完了这一切,师徒几个终于可以休息了。
太阳的辉煌,融入春日的暖意,照在一只紫翼蜻蜓的翅膀上,清风一过,惊扰了歇脚的蜻蜓,也吹起篮子里的一叠纸钱,圆圆的纸钱在空中摇摇曳曳,沉落在一副木棺周围。
一群壮汉分别站在棺材的四个角,喊了一个号子,一鼓作气将木棺抬了起来,唢呐即响,丧乐队奏起悲调,亲人带孝,哭天抹泪,跟在棺材后头,一户人家正在出殡。
抬棺的队伍刚走到大门口,“绑绑绑”有敲击声传来,所有人都左瞧右看,不知哪来的声音。
正迷惑间,“绑绑绑”又一阵敲击声响起,抬棺人齐刷刷的看向肩上的棺材,一个喊了一声:“是棺材里传出来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里都开始慌了:“这怎么回事,棺材里怎么能有动静。”
“不会是有什么小动物关在里面了吧?”
有人提议:“那得看看里面有什么,万一是什么东西误入了,时间久了就憋死了。”
几个抬棺人纷纷要放下棺材,阴阳先生立马制止:“别动,棺材一抬,没到地方不能落地,否则家人倒霉。”
几个抬棺人立马又鼓着劲儿,将棺材顶在肩上,继续向前走,“绑绑绑”敲击声再次传来,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目光都投向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低头想了想,然后镇定的说:“别管它,继续走。”
话刚说完,众人就见那棺材缝里开始流血,稠糊糊的向下滴,然后就开始闻到难闻的腥臭味。
抬棺人终于忍不住了,顾不得忌讳,纷纷放下棺材,躲在一边,担心沾上什么晦气。
唯有死者的老母亲扑了上去,趴在棺材上,用力的去推棺材盖,嘴里念念叨叨:“快把棺材打开,说不定我闺女没死。”
死者的丈夫躲在人群中,犹犹豫豫,隔着老远喊自己的岳母:“妈,快过来,这棺材有点邪门。”
“绑绑绑”棺材里持续传来敲击木板的声音,而缝隙处的血也在不断的往外流。腐败和浓血的腥臭,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