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不知道?”陈同美觉得这兰埔县县太爷有点意思,自己都来到这里了他还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来是老奸巨猾惯了。
“不知,从未有人提起。况且,下官就是一小小县令,哪里涉及得到这么大的案子。”
“哼。”陈同美一巴掌拍在座椅扶手上,道,“为官你当然涉及不到这种案子,可若是为匪呢?”
“这……下官愚钝,不知大人此话何意?”县太爷确实一脸懵逼。
“真是胆大包天,本官都来到你面前了,你竟然还在装疯卖傻。”
说罢,陈同美示意门客出来。县太爷还不明白,两个门客就提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将包袱丢在县太爷面前,包袱落地,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县太爷怎么会不知道这是银子的声音。心想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给他送钱,难不成自己是招惹了财神爷?
“大人,这是……”县太爷笑道,以为州府大人要给他钱。
“混账东西,你还笑得出来。”陈同美气愤,一脚下去,县太爷直接被踢翻在地,愤怒的陈同美一把抓住县太爷的脖颈,从包袱里拿出一把银锭,对着县太爷恶狠狠道,“本官的钱你都敢偷,看清楚,这是本官的钱,本官的钱。”
“这……大人,下官真不知您在说什么啊。”县太爷吓坏了,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这是从你屋子里搜出来的,你说,你没偷官库的钱?”
“冤枉啊,大人,下官冤枉啊。”县太爷赶紧喊冤,“这些钱是一个富家少爷赎身的,并非官库偷来的。”
“事到如今,你还胡说八道。看看,每个银锭下边都有两道刻痕,你走遍整个大殷,看看出了本大爷还有谁会在银锭地下刻两道这样的痕迹。”
陈同美这么说,县太爷才注意到,这每个银锭之下确实有两道需要认真看才能看清楚的刻痕,顿时心中一凉。
“大人,下官冤枉啊,这真是那富家少爷给的,就算是偷来的,也是那富家少爷偷的。”县太爷急忙解释。
“什么富家少爷,什么来路?”陈同美想了想,觉得这小小的县令应该不会胆子那么大指使匪人抢了官库,决定问个清楚。
“就是一个富家少爷。也不知是哪家的。前些天,他给一个佃户当书生,一起来本衙告状,下官怎么会让他们随便告,便将他们关押起来,他们承诺用万两白银换人,这钱就是他们给的啊。”
“哪家人?在何处?”
“这……这……下官没有调查,一时半会儿也不知他们在何处,更不知是哪家人。”
“那他的罪状呢?”
“没……没写。”县太爷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时只想着钱,没让那小子留下一点身份证据,现在人不知去了哪里,天大地大,该怎么找啊。
“真是一个拙劣的借口。”
陈同美不相信一个当了几十年县太爷的人不会把各种手续做好,以至于如今连个人都说得模凌两可。赣州哪有什么大户人家可以轻易拿出万两白银的,分明就是县太爷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