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绵绵,寒冷刺骨,与还未全部消融的冬雪纠缠在一起,更是给这个初春增加了一丝丝寒意。
“你们都走吧。”林牧云坐在书房窗边,面前摆了一个火盆,他正把一张又一张纸烧掉,身边站着一排林府的下人和丫鬟。
“少爷这是让我们去哪里?”一个下人不解问道。
“该去哪里就去哪里,以后,京城不再有林府。你们趁早寻个新的主人家吧。”
林牧云头也没抬,就是重复地把手里一张又一张写满画满东西的纸张丢进火盆,任由高温烈焰把泛黄的纸张烧成一片黑的灰烬。
“少爷这是……什么意思?”众人不解。
林牧云没有回答,继续烧掉手里的东西。
“少爷,这些脏活儿还是小的来吧。”
烧纸可不是主人家该干的,一个下人要来接手,林牧云示意不用,道,“走吧,再不走,你们的少爷也没法保你们了。”
林牧云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舍生取义的悲壮,大家不知他想干嘛,不过少爷都发话了,当下人的哪有不从的道理。
很快,林府人去楼空,独剩林牧云一个人。
“雨淋湿了天空,灰得很讲究,你说你不懂为何在这时牵手,我晒干了沉默,悔得更冲动,就算这是做错也只是怕错过,在一起叫梦,分开了叫痛,是不是说没有做完的梦最痛,迷路的后果,我能承受,这最后的出口,在爱过了才有。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看看时间差不多,林牧云嘴上哼着歌,收拾好了一个包袱,撑开一把印花油纸伞就出门去了。来到前院,还不忘回头看看这个亲切的地方,笑道,“再见,再也不见。”
大门就在眼前,隔着门,都可以听到外边响天彻地的叫骂声,外面的暴民何止几千。
“小姐,不好了。”宁府的丫鬟急匆匆回来汇报,此时的宁若雪还在后院亭子内和母亲一起喝茶聊天。
“何事如此急躁?”宁夫人有些不悦。
“回小姐,回夫人,不少暴民去了林府门口,打算把林府给拆了。”
“林府!”听到这里,宁若雪心里慌乱极了,林牧云前线放天灯一事引得怨声载道,陛下不定罪林牧云更是引起京城各大人士不满。
“娘,我得去看看。”
“太危险,怎可让你一人去。”宁夫人也没心思喝茶了,起身就和宁若雪出门,出去的时候不忘多带几个强壮的家丁。
几乎是同时,顾幽兰也收到了消息,这一次事态严重,如果林牧云还是闭门不出,暴民可能真的会破了林府的红漆大门。
顾幽兰虽然嘴上说着有多恨林牧云,但是林牧云真的有危险的时候,她也没办法坐视不理,正要出宫去看看情况,迎头就撞到了承皇后。
“你这孩子,是要去林府是不是?”承皇后问。
“母后,牧云有危险啊。到时候他真的可能会被打死。”顾幽兰很着急。
“那又如何?你一个人去了能救他吗?还不快去求求你父皇,派禁军过去处理。”
“对,对,母后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