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走远了些，到院子门口，却仍能清晰听见。

他仰头，黑夜笼罩着，月光不大明亮，便是连旁边的星星都有些模糊不清。

这是除长孙景策外，他头一回因别人而觉得世道不公，如今的褚子泱，也不过十五，离她及笄尚且还有几日，她却提前见识了人性的丑恶。

慕安喟叹，他认识最惨的两人，如今都在那屋子里头了。

长孙景策出来时，已是一个多时辰后了，走到院子门口，慕安上前，“公子，褚小姐……”

“睡下了，让人盯着些，让她好好睡一觉。”长孙景策道。

原以为这一折腾，褚子泱能睡个好觉，却没想，后半夜长孙景策收到慕安来报，褚子泱出去了。

长孙景策起身，温声问：“去哪儿了？”

“方向是……”慕安轻咽口水，“墨林阁。”

长孙景策眉心微蹙，下床着靴，拿起玉扇。

“她去那做什么！”声音有些急促，因动作太急长孙景策踉跄一下，猛咳了几声。

“公子！”慕安将人扶住，“公子放心，我们的人已经跟去了，褚小姐不会有事。”

长孙景策抬眸，语气带怒，“她受伤了！”

若非是他亲自包扎的伤口，他都不知她臂上的伤如此之重，几乎见骨。

待长孙景策和慕安赶到时，墨林阁上下仅剩一个半死不活的。

褚子泱站在院子里，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衣裙被染得血红，分不清是谁的血。

“告诉元盛安，这只是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