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她记得，陆裕昌大哥有两条，一个给了他，还有一个分明是他自己收着。

她努力的分辨眼前形容枯槁，全然没有人形，简直像是批了一层皮的骷髅一样的人。

对，是人！而不是其他的东西。

虽然外形变化了很多，但是面目轮廓还是很清晰，她不敢相信，这样的怪物，竟然会是梦里的那个有着恬淡笑容的女孩。

池余犹豫了片刻，还是喊了一声，“大嫂。我是小昌。”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昌啊。”

像是唤醒了沙漠里迷路的旅人一样，池余看见她的眼里渐渐有了光。

“小——昌——”粗噶的嗓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异常沙哑。

见她似乎言行举止变得稍微正常了一点。

但，就凭怪物一手的利爪，她不敢放松警惕，依旧神情高度紧张。

她把手别到身后，露出手腕处的铃铛，那是她早上梦醒时无意找出来戴在手上的。

似乎是看到了同样的东西，她的神情变得越来越温和。

成凉看着她似乎想要上前与怪物触碰，成凉紧张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小声地斥责着：“你疯了！那可是怪物！”

池余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淡然一笑，“没事，我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他看着她那镇定自若的模样，眼里璀璨无比。

这一刻，他的手不禁一松，内心被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填满。

也许后来的日子，每每回想起当初的这一眼，他才明白，有时候爱慕一个人的开始，是从敬慕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