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进宫也不是全然为了这些,当年她的孩子固然无辜可怜,但既能在她的腹中待上几个月也是她那已经死去的孩子的殊荣。
她生来就是要与大晋为敌的,即使此生怀不上孩子,她也不会寻死或是躲避,她要以自己的能力搅翻这个天下。
母亲的野心同她一样,当初母亲将她送入宫里不久,便在民间甚至宫内悄然发展了自己的势力,直到如今,朝内官员有一半都算得上是她们的人。
当初母亲叫她蛰伏,她便闷声到现在,可如今眼看着陛下与皇后病倒,她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岁岁,有时候我常在想,以母亲的能力,攻破整个大晋几乎是探囊取物一般,可母亲总叫我忍,不让我出手。”
“岁岁,母亲是不是瞧不上我,不相信我能助她一臂之力?”
宁如意淡淡询问,可眉眼间尽是一副落寞的神色。
岁岁瞧见她眼中充满了哀怨,摇了摇头,温声劝慰道:“贵人这是误会夫人了,若夫人不信任贵人,当初又怎么会忍心将贵人送进宫中。”
“贵人从前在府里时,夫人是那般的疼爱您,若不是顾全大局,为了心中复国的理念,夫人大可选择旁人,正是因为信任贵人,所以才会将您送到陛下身边。”
岁岁虽如此说,实则此时心里也想念从前跟着宁如意在尚书府的一切。
那时的她们天真又单纯,却也知道她们生来便背负着一个信念,那便是重振漠北,拯救她们那个奄奄一息,即将灭绝的国家。
宁如意听着岁岁的话,面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望着宫墙角边堆积的雪,她好像觉得无比思念母亲。
也不知为何,母亲迟迟没有除掉那个女人,若是母亲坐上了正妻之位,何愁不能时时进宫见她这个女儿。
母亲身为公主,金贵之躯,如今却要待在一个小小的尚书府中搅弄风云,筹谋算计,还不能随意进入宫内,她实在是替母亲憋屈。
宁如意垂下眼睫,漫不经心道:“今日我在淑妃面前的那番话明着是想让她对付皇后,可实际上我也知道,淑妃这么多年来唯皇后马首是瞻,又岂会因为我的一番话就对皇后下手。”
“那贵人是想?”岁岁小心翼翼问道。
宁如意冷笑一声,“当年杀害我孩子的凶手与淑妃脱不了关系,可今时今日,淑妃竟也有了身孕。”
“别看淑妃现在对皇后唯命是从,可一旦想到她那腹中的孩子,你猜将来淑妃与皇后之间会不会生出芥蒂?”
在这宫里,生下孩子的人才有资格说话,即便淑妃现在一口一个皇后姐姐,只怕将来真到了争帝位的时候,淑妃也会狠下心对皇后动手的。
今日的话她别无其他,就是要在淑妃心里埋下一颗种子,等到将来关键时候才能真正的为她所用!